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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卉不做声了。
她习惯遇事先冷静看待,亦习惯含笑去处理纷争。
卫歧粗暴直白的方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污蔑她的罪魁祸首被打,嘉卉心底自然有一丝快意,可又担心卫歧会因此受罚,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愁眉不展,就听卫歧说:“你放心,她就算告状到御前,皇帝最多赏我一顿打。
我又不怕这个,别再苦着脸了。”
嘉卉急道:“那我们先进宫去陈情。”
卫歧抬手抚摸了一下嘉卉的脸颊,轻声道:“夫人是在担心我。”
嘉卉瞪他:“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她累极了,索性动手拆了发髻后面的两枚花钿,靠在大软枕上,不想再和他说话。
卫歧有些想笑,但他知道若是笑出声来,嘉卉指不准就真的要发脾气了。
长臂一伸,把嘉卉搂到怀里,道:“一会儿你去歇息,我进宫去。”
“我和你一道去。”
卫歧道:“你既没有立功,也没犯下大罪,皇帝等闲不会见你一个没有诰命的女眷。
至于皇后,无甚可说。”
嘉卉靠在他胸膛上,很是不自在,她一抬头就看到卫歧明亮的双眸。
两人呼吸交错间,嘉卉觉着自己割裂成了两个人。
她身上所有的秘密和过去,和如今冒名顶替的身份。
这个怀抱让她心里忽然被刺了一下。
这桩婚事本就是假的。
她想要挣脱开,可这人才救了她。
且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再怎么亲密也不为过。
何况,嘉卉垂着眼看着卫歧搂在她腰上的手,她其实并不排斥和他亲近。
她只是有太多顾虑了。
等马车停下,她回国公府,他进宫陈情后回京郊别院。
用不着她再刻意摆出一副冷淡面皮,两人连面都不必见。
心内挣扎一番,嘉卉慢慢也就在卫歧的怀抱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马车依旧在路上跑着。
嘉卉含糊问道:“怎么还没到?”
卫歧有些心虚,拢了拢她耳边垂落的几缕青丝,道:“你再睡一会儿。”
她才醒转,不甚清醒,“哦”
了一声,闭上眼睛。
又觉着两人挨在一起,实在是有些热,开口道:“太热了。”
卫歧愣了一下,松开了搭在她腰肢上的手,嘉卉转而坐在了他对面。
她掀起车帘,目之所及,一片绿油油的农田树林。
马车不急不缓,她看了好一会儿,竟是看不到边际似的。
这哪是回镇国公府的路?
嘉卉愕然,道:“卫歧,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她还是头一回喊他大名。
卫歧道:“忘记吩咐了,车夫以为我还是回小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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