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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从给徐太太送行后赶到天宁寺去巧遇裘真,午时和卫歧拌嘴几句晚间陪了程夫人用饭,又来了这对不知何意的耳坠。
她实在是疲累极了,原以为洗漱完毕后很快就能睡着,不料上榻后仍是灵台清明一片。
今日发生的桩桩件件,如同绘卷般在她脑中徐徐展开,挥之不去。
嘉卉不由烦闷地翻了个身,不留神间居然翻到了卫歧身旁,她的头正靠着卫歧的肩膀。
往常二人是再守礼不过的夫妻一对。
两床薄被从不逾矩,中间一道尺宽距离,却仿佛千山几重般相隔甚远。
平素虽在人前偶也牵手,但这还是头一回二人在榻上挨得那么近。
嘉卉身子一僵,正想着不引人查地慢慢挪回去,就隐隐感到卫歧似是迟疑地伸出了手。
她慌乱地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
见卫歧也坐了起来,嘉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道:“有些热,白日里忘记让珍珠琥珀铺夏簟了。”
他知道她从小就很怕热,今日又在外走了半日,生怕她是中了暑气。
情急之下,卫歧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滚烫无比。
“可有什么不适?”
卫歧脱口而出后,才注意到嘉卉在浓重夜色下都分明可见的红靥,讪讪地收回了手。
嘉卉羞惭欲死,低下了头。
两人挨得极近,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都打在了他脸上。
他明明没有碰到她丝毫,嘉卉却觉着和一处热源已经贴紧了。
她有些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很是不自在往后挪了一点,才低声答道:“并无不适。”
“我去把你的婢女叫进来。”
“不用了!”
嘉卉阻止了他下榻的动作,见他不动了,又飞快收回拉住他小臂的手,
婢女们轮流值夜,这个点珍珠琥珀应是都还清醒着。
嘉卉却不想把她们叫进来再折腾一回了。
卫歧目力向来极好。
夏季夜间的寝衣本就清凉松散,一拉一扯间,隐约可见她腰间两根细细的藕荷色绸带。
他愣了一瞬后移开视线,胡乱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背对着嘉卉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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