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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符意有名字,名为缘字诀。
此去地狱,方为魔神!
……阮清做了个梦。
她梦到裴逸披着那张白狐裘,站在她面前笑了笑,说了句什么。
她读不懂唇语,梦中又是一片无声世界,因而不确定那是什么意味。
只是那白狐裘也藏不住晕染的血迹,渗出一片越发深暗的污痕时,阮清脑中蓦地一阵,从头到脚又麻又凉。
她一边劝自己不要当真,这么无厘头的情节应当只是个梦。
另一边,却压不住心底的酸闷,向裴逸靠过去。
梦里总是如此,越想靠近,越是迈不动腿。
好像脚下坠了千斤铁链,将人拴在泥沼之中,只能听之任之,等待下陷。
她挣扎着惊醒之前,看到天光乍破,寥寥一点熹微从裴逸背后透来。
那光先是透过了他的身体,然后又刺破了那抹血迹。
她看着裴逸缓缓伸出手,那掌心上躺着的是一只正在结蝉蜕的幼虫。
是她曾见到过的金蝉。
……阮清从梦中惊起,坐在床上左右顾盼一番,这才发觉这根本不是她的屋子。
一室冷木香味已经散去,窗外鸟鸣流水,远处还有一道悠扬笛声,提醒着她这里都是真实的世界。
阮清拍了半晌脑门,只记得自己在跟裴逸下棋,至于怎么睡的,怎么上的床,她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就离谱。
她倒不在乎这些小节,只是想着梦中那种压抑的氛围,再结合她昏睡前看到那人的眼神,她心里总觉得不大舒服。
于是,没等她吱声,魔神残念来了劲。
“可算醒了,再晚一点,人怕是都要凉了。”
阮清一脚踹开那残念,夺回身体掌控权:“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我昏迷以后的事你都知道?”
她感觉残念似乎变弱了,还没细想,被对方嚣张的语气分了神。
“当然。”
残念嘚瑟着吐了两个字,等着阮清搭话,却发现人家压根没露面,等着她的下文解释。
残念顿时觉得无聊了。
她做魔神之前,就是修行界里出了名的魔头。
没事都要整出点事来乐呵乐呵。
如今冷不丁吃了这一口狗粮,就算是我诓我自己,也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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