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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尘,可还记得你承诺过我,还有三叔。”
此时桃花眸淡淡,陆寒尘从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一时不知这人是如何想的;可心里对李昭辰的挂念已形成习惯,在王府遇刺,还不知他伤势如何,只有亲去看了才安心。
柔和了语气,凤眸焦急:“这不是小事,清尘你能明白我的;且是在王府遇刺,陛下必将垂问,此等骇人听闻的大事我应当在场。”
呵,桃花眸微敛,从车帘透过来的光线明灭不定闪过他的面颊,陆寒尘更难以看清这人眼里的情绪;他不想成为一个毁诺的人,可明显蜀王那边的事态更加紧急。
陆寒尘···也更为挂心。
只是送谢家人出城,便是他去不了,也可以派天枢跟着狼崽子,且他还安排了信得过的禁军副统领一路护送;这京都谁人不知天枢就是九千岁的心腹之最,有他在场,也能代表九千岁在场不是么。
不待陆寒尘这般解释,谢令月语调轻幽:“前两日才发生过灯会刺客事件,如此关头,哪个不怕死的敢跑去王府行刺,还是个以温雅著称的无实权王爷。”
都不用费神想谢令月就知道李昭辰这是故技重施。
“倘若是蜀王自己演这么一出,只为了离间你我夫妻情意,陆寒尘,你还是坚持要去?”
“昭辰没有这般心机!”
陆寒尘断然否认。
已是料定的事,谢令月也懒得再与这人纠缠,桃花眸微微挑起,看不出任何心思,语气淡淡。
“那我便不妨碍夫君去办公差;只是陆寒尘你要记住,此为第二回。”
话音落便移开视线,转头吩咐外面的侍琴与侍棋上马车,总要有人在车里服侍。
陆寒尘却愣住,凤眸定定锁住面前之人,急切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他是在说笑。
哪知谢令月就是不看他,只看着车帘上的绣纹叹息:“陆寒尘,人不能太贪心,既要又要还要···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守在马车旁的天枢几个与侍琴、执墨等人都是练家子;虽看不到马车内的情形,却将里面的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天枢不想督主为难,拍马上前一步,道既是在王府内发生的刺杀,而王府守卫森严,想来蜀王没有大碍;不若督主先陪同夫人至城门处送行,由他与天玑两个带人先去王府。
若是实在放心不下,督主可在送行之后再至王府,如此两头都不耽误。
玉衡几个跟着点头,就是这般才好。
而侍琴与侍棋已候在车门处,执墨几个也安静等着,连个多余的表情都不曾有,他们只听主子的吩咐。
很快注意到这点的天璇在心里暗赞,果然是国公府出来的人;再观一眼听完天枢的建议焦急反驳的摇光,微不可见摇摇头。
看来是督主大婚后待他们这些人宽容了些,摇光竟是敢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还是当着夫人的面。
这些人的反应只在眨眼之间,马车里的谢令月说完那句话之后再未多言,只是扫了一眼反驳天枢的摇光,接着置身事外。
陆寒尘紧紧盯着他,心里却是天人之争;不知为何,虽然狼崽子平日看起来说话随意直白,也惯来嘻笑颜开,可他就是相信,方才狼崽子说的第二回是真的。
这人郑重允诺给他的三次机会,第一回就是因为蜀王失去,这还未过三日,难道还要再因为蜀王失去一回?
最难以启齿的,陆寒尘此时又有种狼崽子重伤那一夜的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距离他愈来愈远。
可他却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九千岁从来不相信这种莫须有的想法,他只信奉想要什么就毫不犹豫得到;从他掌握权柄以来,最在意的莫过于蜀王李昭辰,可也未曾在李昭辰身上有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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