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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徘徊,见他翩翩少年,风神如玉,偶然生计,倚老卖老,仗着他面嫩,这才哄着他替我出头,去之前他全然不知要见的是摄政王之故妾。
此子心性纯挚,精心教养,来日必为朝廷栋梁,陛下肱股,还请陛下明察秋毫,饶过他。”
谢翊看了看一侧房内珠帘后人影不安动了动,问道:“那谢翡呢?你不是与他交好吗?”
李梅崖道:“臣只是怀疑先顺王与摄政王之死有关,正好谢翡来与我结交,便索性顺水推舟罢了,顺王因罪伏诛,臣也就没有再与谢翡来往过。
此人才华虽有,却眼界所限,到底缺些气魄胸襟,与之谋事,定不能成。
臣便是要谋逆,也选个好些的,臣不敢隐瞒。
陛下仁慈,顺王伏诛,却未牵连谢翡,想来也知道谢翡并未参与其父之事。”
他是内阁臣子,自然知道顺王并非病死,而是因罪被赐死的。
谢翊问:“刺客你可知道是何来路?”
李梅崖道:“罪臣不知,罪臣只能猜想要么是一直跟着罪臣的仇人,要么是一直跟着楚微的……但若陛下一直派人在楚微身旁的话,楚微也说此前一直平安,想来是一直监视着臣的了。
求陛下彻查刺客。”
谢翊道:“你就没怀疑摄政王是朕杀的?还要朕去查杀死摄政王的真凶。”
李梅崖道:“臣昔日跟从摄政王,曾见摄政王教陛下骑射,与父子无异。
陛下待摄政王,分明亦有孺慕之情,陛下多年施政,擅谋略,多为阳谋,恤民惜才,胸怀磊落,正大光明,臣不曾疑过陛下。”
谢翊冷笑了一声:“老匹夫,不要以为你现在颂圣几句,朕就饶了你。”
李梅崖心中却忽然大定,他是知道陛下的,若是雷霆震怒字字如刀,将臣子责骂到羞愧欲死痛哭流涕的,则多半会饶过大臣,反而是那视若无睹漠然吩咐的,论罪起来都是从重。
他深深伏下身子:“臣伏罪,不敢辩解。”
谢翊看珠帘后许莼微微掀开帘子,看向他,目光带了些哀求,便知道他这是心软了,冷声道:“你不是想要找那真凶吗?那些刺客捞上来都已服毒自尽,今日之言也还未知真假,但若为真,朕倒有一计,你若肯将功折罪,倒可因势利导,顺水推舟。”
李梅崖道:“臣惶恐,伏惟听令。”
谢翊道:“尔为内阁大臣,夜宿娼家,纵酒无度,醉后挟优强妓,因妓不从,便指使恶仆大闹画舫,被五城兵马司当场捉拿,狎昵污亵,骄淫扰民,流言漫天,大失朝廷体面。
明日五城兵马司提督必要参劾于你,朕自震怒,当廷杖,虢衣冠,罢官职,贬去守城门。”
李梅崖冷汗涔涔:“臣伏罪。”
谢翊道:“到时候朕派几个人在你身边照应你,再放出流言。
对方一则以为你已深受朕厌弃,朝廷绝无可能再起复,二则疑心你手里尚且有摄政王昔日势力,自会以为你可利用,必当会派人接触于你,届时一网打尽,你也可报了你旧主之恩。”
他口气凉薄,带了些讽刺。
李梅崖再次伏身行礼:“臣遵旨,皇上圣明。”
谢翊冷笑了声:“好自为之吧。”
起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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