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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药瘾犯了。
周烟起身撕开消毒面巾为司闻擦脸。
司闻不许她靠近,她未及跟前,他便暴躁喝出一声“滚”
。
周烟面无表情,回更衣间拿药过来。
司闻厉眸瞪她,她仍喂他吃了几颗。
随后预备离开,司闻突然拽住她,将她一把扯回,死死握住她肩头,眼如凶兽,想把她嚼碎的冲动吞噬着他的理智。
周烟脸色青紫,额头和太阳穴的血管都因痛觉凸起。
司闻扯她胳膊,拉起她人,狰狞道:“我养你这么久,你给别人当狗?”
周烟几近窒息,肩胛骨似乎碎了。
她可以一如往常地不对他求饶,却怎么都不能控制住眼泪。
司闻怔然,忽地手指一松,后知后觉地弹开。
那滴泪仿佛坠入他心中那片荒野,钻入不知何时裂开的缝隙。
周烟重获自由,却似丢了魂。
司闻松手之际,她如一片羽毛,轻飘飘砸向茶几,一声闷响后,耳朵溢出血,迅速淌成一片,顺着茶几啪嗒、啪嗒落下来。
司闻呆呆望着自己的手,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摔坐下来。
包厢内,静如死寂,血落的每一声都像利刃,狠狠扎在司闻心里。
他抖着手去寻她,好不容易碰到又抽离,反复几次,他才把人抱起,往外跑。
有德行的人,似有神明护体,魑魅魍魉全给他们让道,而他虽没德行,却有邪气,魑魅魍魉一样不敢挡,自觉地为他敞开道路。
周烟没大碍,脸上的口子不深,耳朵流血是外力导致的耳膜耳骨破裂,肩膀有重力压迫过的瘀青,于她常伤之身倒也不值一提。
她醒来已是第二天,睁眼便看到熟悉的环境——
司闻的房间。
门外有动静,应该是司闻,她翻了个身,背朝门口,不想面对他。
司闻走进来,将手机放在周烟枕边,又出去了。
周烟知道,但没回头,强迫自己闭眼,对司闻的一切不闻不问,重新睡去。
门外,司闻两小时内吃了几次药,心速过快、出汗、干呕等症状仍未得到缓解。
他想冲到周烟跟前,用她缓解自己的症状,可他怕,怕那个不堪一击的身体变得冰冷。
她要是死了,他怎么办呢?
他试图用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但无论冲多久,他都无法清除忐忑。
他攥紧拳头,全力捶向镜墙,墙面本就脆弱,他又毫不留情,瞬间碎成玻璃雨,而他的拳背上玻璃碴跟碎肉掺在一起,隐约可见到骨头。
他浑身湿漉漉地往外走,手上的血不断滴落,症状终于有所缓解。
这时电话响起,他望向茶几上毫无动静的手机,皱起眉,转身走进卧室,拿起不常用的那支手机接通。
“司闻你故意的吧?惹恼了赵尤今,整个把咱们进入歧州的渠道封死了!
“你个吊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尼玛熨斗熨了?敢这么得罪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不是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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