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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宿抱起胳膊,喃喃:“怎么长城就把你难住了呀?诚意在哪里,决心在哪里,热情在哪里?”
目前他说得很轻松,主要是过去没怎么旅游过,一直在学校里打转,大大低估了风景点的累人程度。
但凡切切实实去挤过长队,他都不会主动去热门景点找罪受,这次长了个记性。
当天在城墙头,林秋宿几乎丧失行动力,被风吹得七倒八歪,想去买一根拐杖却发现商店的队伍排出了好几十米。
然后小林同学就像漂亮挂件,挂在了谢屿的背上。
只是他没有被背着多久,旁边有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吵着闹着要父母抱,被家长以“你已经长大”
为理由拒绝之后,沮丧地指着林秋宿表示不解。
“可是这个哥哥比我大了,还有更大的哥哥背他啊。”
男孩说。
父母被问得无言以对,林秋宿也没办法直视这个场面,贴在谢屿耳边小声地说要下来。
独立行走的代价就是当天晚上,林秋宿浑身酸软,腿和废了一样,每走一步都不禁打颤。
到了第二天,这种情况变得更加剧烈,他刚脚尖沾地,险些摔在地毯上。
林秋宿为自己的天真懊悔不已,一路单手扶着墙,步伐飘忽踉跄地走出卧室。
时钟指向上午十点,谢屿仿佛昨天没有经历过这一遭,大清早就已经收拾妥帖,有条不紊地携带礼品走亲访友,替家里长辈完成社交任务。
清净安逸的独栋别墅里,清洁工打扫好谢屿的房间,管家给瓷瓶里的插花倒上营养液,他们看到林秋宿起来了,纷纷友好地打招呼。
林秋宿不习惯被人这么贴心服务,相比于处处周到的酒店,更乐于待在谢屿买在沪市的那套大平层。
尽管起初和荒地没多少区别,彼此同居总是避之不及,但不知不觉之间,屋内有了各种生活痕迹,被一些温馨的细节填补,两人相处也变得融洽。
以至于林秋宿刚开学的那段时间,会暗落落想念在那里的时光,甚至渴望能和谢屿重逢。
正常来讲,十八九岁正是玩心最重的阶段,也最是喜新厌旧,暑假时觉得新鲜的东西,到了寒假或许会完全换一种爱好。
可是直至今日,林秋宿还和半年前一样,想到晚上又能和谢屿见面,笑意在不经意间挂上嘴角。
因为谢屿真的很好。
这种出乎意料的愉快感,一般该称之为惊喜,谢屿是个擅长带来惊喜的人。
林秋宿这么想着,哆嗦着腿拉开椅子,被管家立即送来一只绵软的靠枕。
他收到的时候有点讶异,心说管家未免太懂得察言观色,然后将靠枕垫在了腰后。
瘫痪般在酒店里休息了整整一天,到晚上谢屿回来,林秋宿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无精打采。
“腿疼?”
谢屿问。
林秋宿点点头,说:“感觉下半身已经不是我自己能操控的了。”
谢屿漫不经心地笑了:“这么可怜?岂不是让有心人随便摆弄?”
林秋宿马上坐端正了回答:“我只是疲惫,不是瘫痪。”
过了会,这位单纯疲惫的同学又倒了回去,侧躺在沙发上哼唧,被谢屿路过时揉了一下小腿肚。
林秋宿疼得蹙起眉头,换了个躺的姿势,不太想搭理人。
他无意打闹,但没到几分钟,又被折返的谢屿再捏了捏,好像在玩一只爱不释手的小猫咪。
“我明天要和你爷爷告状,说你对我动手动脚。”
林秋宿没什么威慑力地做出警告。
谢屿道:“你告状啊,要不要抄送林观清?”
“不了吧,怕你被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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