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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烟从楼上下来,跟司闻碰到,心中停顿一下,头也不抬地迅速迈进包厢。
坐在老板身侧,周烟脑袋里还是刚与她擦身而过的司闻。
他竟然戴了眼镜,还穿成那样,纯纯一个斯文败类,勾引谁呢?这么阴险,是老鼠吗?心眼子别太多了,这老混蛋!
她点了支烟,猛抽几口,稍有平复。
今天的老板只唱了歌,酒都没喝,能看出来心情不好。
周烟本就敷衍,老板放水,眼下更显敷衍了。
店里规定最低时长一到,她一分钟没耽搁,出了包厢,上了天台。
她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
“你在等我?”
声音出现在身后,周烟并未回头,这低沉不刻意的语调她太熟,早听吐了。
司闻走上来,从后搂住她,把手表给她戴上。
周烟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她听过这牌子,知道它价值几百万。
她把表摘下来,举高后松手,表掉下来,摔在地上,没散架,但表面肯定划伤了。
司闻不在乎,给她就是给她,怎么处理随她。
周烟任由他抱着,语气却不似身体这般柔软:“你知道我每天早上起来最难过的事是什么吗?”
司闻不说话,只是抱着她,闻她头发上清新的洗发剂香,唇有意无意地贴着她耳后的敏感点。
“是你还活着。”
周烟说。
“你想我死。”
司闻明白。
周烟点头,“我做梦都想。”
司闻松开她,走向围栏,转过身,看着周烟,张开双手,声音平缓,“好。”
他朝后仰去,从天台跌落。
周烟一怔,随即慌了神,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啊——”
她奋不顾身地冲过去,没时间想粉身碎骨的结局,也随他纵身一跃。
没想到天台右侧往下两米是空中花园,她跳下来只是顺理成章地掉进他的怀抱。
周烟很少上天台,以前这里是开空中派对的地方,只有在糖果年消费额达到两百万的人才有预约资格。
后来出了事这里被封锁,这么多年除了跟司闻做爱就没上来过,对环境只知道大概。
司闻搂紧周烟,语气有些得意:“你舍不得。”
“你有病!”
周烟挣开他的手,脸色铁青,怒道。
“你不是早知道?”
司闻说,又把她扯回来,又死死圈在怀里。
周烟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司闻左脸,打得响亮,打完后无言,起身就走。
她没回糖果,开车回家了。
车驶进主干道,又拐入辅路,到第一个红绿灯,要等九十秒。
到了第六十秒,她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盘,等到绿灯,调转车头,返回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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