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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元穿越了。
最早的记忆是从「立交大桥」跳下去,呛了满嘴的水,再次醒过来时周围的场景变了,不再是海水,而是「华城国际」。
华城国际在今年刚刚建立。
于元的脑海中浮现这样一句话,紧接着是下一句:现在是2008年,跳海的十六年前。
她在这个年代没有职业,也没有学历,不明白为什么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只有一心的茫然。
旧的昌海用成人的视角看,有些古旧了,四周行人在小区公园,一个球滚到了于元的脚边,她贸贸然回神。
对方是学生。
不如说更小,看上去是小学生。
乌黑的长发,下了课穿着校服,从骨骼能看出瘦,和于元差不多高,淡漠的眼球一瞥,弯下腿弯把球运到脚上,膝盖有过膝的长筒袜。
二人对视了:「我在哪见过你么?」
是余之彬……吗?
十岁与二十六岁「如出一辙」,仍旧「冷血动物」,五官同时没什么变化,从对视那一眼开始,于元控制不住地颤抖,心中再度被恐惧填充,哪怕「年龄」上有巨大差距。
「余之彬?」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句,「彬彬?」
余之彬向下看了一眼前胸:「我没戴胸牌,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只是一句话,足够于元落荒而逃了。
她狼狈地离开了「华城国际」,心中惊魂未定,在兜里翻到了一些钱,在附近的酒店宿了一晚,不断地考虑着未来。
现在就走!
但是余之彬……
再次看向掌纹,一觉没有睡好,次日早上五点醒了,又失心疯一样地到「华城国际」的楼下,前一天刚刚自杀,现在精神状态已经很差,满眼的黑眼圈。
决心再看一眼余之彬,只需要一眼就走,情不自禁地看了好几天,再回过神时已经在附近打了临时工,每天在七点时蹲守着。
用口罩蒙着半张脸,戴了顶帽子。
余之彬每天步行上学,在楼下的「四小」,有个固定的行程表,周一自己一个人踢球,其余每天会在六点遛狗。
摸透了生物钟后,对于「跟踪」更加痴迷,「跟踪」需要有回报,而跟踪余之彬的回报很高,只需要前期投入足够,后面根据行程表,每天都能找到人。
活像个偷窥狂,这样的人生于元第一次过。
光是「跟踪」,就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从一开始的住酒店,到在附近租房子,痴迷程度越积越深,有时在床上躺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有一天断了。
连续「七月」的跟踪狂断了一天,隔天再去时也晚了时间。
余之彬会在每天的七点半准时下楼,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按理来说她应该在学校,却伫立在楼下,再一次开口了:「昨天为什么不在?」
被发现了。
于元打算再一次地落荒而逃,余之彬却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强行扯回了:「把话说明白。
」
七月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手和手臂交迭,她的手被攥到发红,看着久违被攥红的手,有些情不自禁了,做着最原始的感情流露:「如果我说我是穿越过来的,从十六年前穿越过来的,你会信吗?」
「昨天为什么没来?」余之彬问。
于元说:「我在思考,因为从前我和你,我们两个人不太愉快……」
她直觉余之彬不太相信,她是「现实主义」,认为宗教毫无意义,认为「穿越」、「来生」等字眼是艺术加工。
余之彬淡说:「你要守时。
」
只留下了一句话,她依旧很难猜,背起书包上学了,身后「孤僻」到见不到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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