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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问,手仍抓着他的手。
“我不来,让你白白被人打?”
段融心情很差,说话声音很冷:“沈半夏,你能不能别总让我操心。”
沈半夏喉咙里哽了下,低头,放开他的手。
段融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等我回来。”
他去了附近一家药店,买了些药回来,坐上车,拿棉签蘸了碘伏去擦沈半夏嘴角的伤口。
他擦药的力度很轻很柔,跟刚才那个抡着拳头去打人的段融完全不一样。
被药水刺激到,沈半夏抿了抿唇,眉细微地皱。
段融停了停,问:“疼?”
一个字问得小心温柔,感觉他已经不再发脾气了。
沈半夏摇摇头:“不疼。”
段融仍是放柔了擦药力度,等给她上完药,拿了冰敷袋帮她敷脸。
沈半夏靠在座椅里,不怎么敢动,甚至眼睫毛也不敢抬。
段融离得很近,朝着她倾身,几乎把她半包围起来,耐心地帮她敷脸。
一缕头发黏到脸上,段融帮她拨开别到耳后。
她左半边脸完全露出来,这时候段融才看清,在她耳后的位置也有一段指印,颜色很红。
她皮肤白,肌肤又娇又嫩,被掴出来的指印格外明显,简直触目惊心。
段融的情绪又差起来,越看越觉得自己刚才把范洪博那畜生打轻了。
他应该废他一条胳膊!
“段融,”
沈半夏怯怯叫他:“你把范洪博打成那样,如果他报警怎么办?”
“他不敢。”
段融只说了这三个字,把她另一边头发也拨到耳后,检查她脸上有没有其它伤。
车窗都关着,冷气无声地往外吐。
两个人离得太近,段融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手里的冰敷袋一下下在她脸上轻碰。
有暧昧渗进空气里,混合着碘伏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酝酿。
沈半夏慢慢忘了刚才受的委屈,只觉得紧张,口干舌燥。
视线下垂,刚好落在他颈间,看到他凌厉得下一秒就好像要破皮而出的喉结。
她不自觉地咽口水,眼睛垂得更低,不敢再看。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实在抵受不住现在的气氛,抬手把段融的手挡开:“凉。”
段融收起冰敷袋,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
跟刚才相比稍微要好些,不是那么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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