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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熬过这个冬天呢。
贺霖想道。
窟窿果然不出贺霖所料,这个在并州的第一个冬天还是比较难过,往年在怀朔镇的时候,靠着自家圈养的那些牛羊也能撑过去。
他们在并州可没有怀朔镇那么丰厚的财产,甚至有田地荒芜在那里,家里连个劳动力都出不出来。
别说耕田的牛了,她们家没有一个会种田的。
贺霖之前在草原上过的就是类似游牧民族的生活,除了她不会真的和茹茹人一样,时不时换个地方居住。
至于种田她两辈子了都没摸到过犁。
崔氏更是一样。
这倒也罢了,半年来,有些狂蜂浪蝶时不时上门,打着她或者是崔氏的主意。
崔氏不会真的出来斥责那些人,她要是走出来,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而贺霖完全没有这个顾虑,她本来就是鲜卑人家的女儿,那些什么框框条条对她完全没有拘束,她立即操起食刀照着那些狂徒头上砍去。
她生来眉清目秀,骨架也娇小,看起来并不是多粗糙的模样,但是沉重的菜刀在她手里偏偏舞的虎虎生风,差点就没把一个登徒子的手指给剁掉。
“再敢来小心下次直接砍了你脑袋!”
她拎着菜刀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等把人给轰走,关上门,贺霖握着食刀的手都在发抖。
她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会可没有警察,更没有派出所,胡人管治下,走的都是物竞天择的路子,那些个小吏们才没有心情去管这等小事。
不想被骚扰,只有把脸皮一扒,操起菜刀和人拼命。
至于所谓教养?那个不能当饭吃,这年头除非是真正有家仆部曲护着的贵女,不然那身娇养在这世道里就是个笑话。
她可从来不把崔氏的那一套当做圣旨看,崔氏也护不了她什么,相反还需要她来保护一大家子。
“姊姊,我饿了。”
次奴看着贺霖拎着一把菜刀站在门口,一点都不害怕跑过去说道。
“甚么时候才能有吃的呢?”
次奴仰着头眼巴巴的瞧着贺霖。
“待会就做。”
贺霖答道,并州的冬日冷的厉害,比起怀朔镇也好不到哪里去,野外莫说野菜估计,树枝都被冻的只要伸手一掰就能轻轻掰断。
树都这样了,更何况野菜之类的呢?野菜丰富的时节是要在仲春后了。
“姊姊……”
次奴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次奴梦见家里有肉吃了。”
冬日里没有时令蔬菜可以吃,那就只有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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