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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确一直无法理解谭臣为何会沉迷制作标本。
有时候,贺知确对自己的这个老朋友也十分陌生,甚至是感到恐惧。
那些东西再美,都是死物,甚至是尸体。
有时候,贺知确觉得谭臣就像一个收藏艳尸的变态。
但这和他无关。
谁还没点癖好。
贺知确的目的也不是欣赏谭臣的标本。
贺知确在房间里四处走走,和谭臣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堆废话。
谭臣挽着衣袖,漫不经心地戳穿贺知确的心思:“上我这里找谁?”
贺知确面上一尬。
谭臣已经来到主卧的位置,靠在墙上,直接打开了紧闭地房门,一副欢迎参观的样子。
贺知确的心咯噔一声。
“你和她……”
他脚步踌躇,却依旧上前。
贺知确偶尔才到谭臣家里,但他知道谭臣一向讨厌各类香水的味道,因此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多余的味道。
但这房间里,他分明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块吃了半个角的蛋糕放在床头。
粉色奶油和几粒草莓堆叠出诱人的三角,和整体黑灰色的卧室格格不入。
而床上的人,看上去比蛋糕还要诱人。
柔软大床上,一具白皙修长的躯体被黑色被子包裹着,蜷缩着的雪白四肢线条漂亮地像玩具假人,浓密如海藻的黑发缠绕着肩颈,仿佛童话书里的睡美人与白雪公主的结合体。
贺知确下意识地吞咽口水,“昨天晚上……”
他是眼睁睁看着谭臣把她带走的。
那群人故意给小蝶难堪,在酒里下的药不是一般的东西,被谭臣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带走之后会发生什么,贺知确用脚趾也能想到。
如果能时光溯回,贺知确真想给那个和谭臣打赌的自己一个耳光。
赌什么不好,非要赌小蝶走了会不会回来。
这下好了,人回来了,他却因为输了赌注,只能让谭臣先把人带走。
但是要怪就怪这个故作清纯的女人。
他是真以为是在沙里淘到金了。
没想到也是和过去那些一样。
“她睡起来怎么样?”
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后,贺知确也换了态度,“看你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把你服侍得挺爽?”
这话听起来,实在酸溜溜。
谭臣双手环绕在胸前,蛮无所谓地说:“还行吧。”
贺知确难以置信地反问:“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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