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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迟不和他说话,他在旁边陪着小心,一会掖掖被角,一会端茶倒水,好的离谱。
归迟一颗心直往下落,恐怕是折弥已经走了,小诤在安慰自己呢。
越往下想,又伤起了心,小诤一转身的功夫,她已经掉了满脸的眼泪。
她觉得自己对折弥那么好,为了让她早些恢复被人揍的浑身包,为了让她留下来还差点被揍死了,可是折弥一恢复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真是想想就窝心,窝心死了。
不就是救过自己而且长的好看嘛?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两眼无神又要奋力冒出怒火,怒了会,自暴自弃地摊平,哑着嗓子朝小诤道:“你走你走,都走光了好,我还是去当回我的兔子!”
屋门“吱嘎”
一声开了,归迟掀开眼皮瞅到好生生站在自己床边的小诤和折弥,脑子里还晕乎乎的,可眼睛却仿佛就生在折弥身上了,死死瞪着,折弥弯下腰,盈盈一笑:“怎么哭了?病了还要折腾么?”
折弥不常笑,笑起来满室清风,归迟花了眼,倒头闷进被子里,往下钻,把自己全裹了进去。
折弥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去扯被子,归迟拽紧被头不松手,小诤坏笑:“呦,还不好意思呐?姐姐一早出去给你采药,你好歹赏脸喝几口呗。”
归迟在被子里滚几滚,脸上烫地无所适从。
折弥没有再说要离开的话,归迟的心却始终安不下来。
风寒一天天好了,她不敢再装病,可见到折弥还是躲躲闪闪,生怕又被她刺激了。
她要么窝在房间里面不出来,要么就和小诤一起出去疯玩跑没影子,但是又克制不住想靠近折弥的念头,总是偷偷摸摸在窗户外窥看,等折弥发现了,她再装作若无其事和她打个招呼,溜之大吉。
经过挨揍、风寒的轮流侵袭,又整天提心吊胆,归迟掉肉掉的厉害。
原先滚圆圆的脸蛋变尖了,走起路来也轻快了。
小诤掐她的胳膊,说你把肉藏哪了?瞧你现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归迟拍打他,摸着被掐疼的胳膊转向另一边。
小诤扒了扒自己的黄毛,看着归迟傻笑。
溪面上已经结了冰,凛冽的寒风呼呼吹来,割地脸颊有些疼。
归迟团着身体缩在石块上,眼睫眨眨,意外地看到有雪白从上面飘下来。
她抬头,耳边就传来小诤的大呼小叫。
“下雪啦!”
归迟伸手,小小的晶莹的雪花落在掌心,一忽儿便化了。
小诤把她从石块上拽下来:“来来……带你玩个好玩的。”
他死命拖着归迟站在了冰冻的溪面上,归迟四下看,眉头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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