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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弦。”
“我还没死呢,你就给我找男伎,真当我不喘气了么?”
温初弦眸子滞了滞,脊背全是触目惊心的冷汗。
“你把那人怎了?”
谢灵玄晦暗说,“怎了,我还能把他怎样,当成佛爷供起来?”
“你不能杀他。”
温初弦脸部肌肉紧绷,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
“我才与那韩荷风见一面,且还不是蓄意相见的,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谢灵玄无甚情绪地甩开她,捂着心口剧烈咳嗽了几声。
“尸体在后院井里,想收尸的话自己去捞。
不过我确实要提醒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谢家妇,敢沾惹别的男人一点试试。”
温初弦受惊过度,泪水涔涔落下。
阴差阳错着,她又害死一条人命。
她怒而扯下他清削手腕骨节上的檀木佛珠,扯了个支离破碎。
“你滥杀无辜,不配戴!”
修佛之人,哪有像他这般心狠手辣的?谢灵玄漠然睨着那些碎裂的檀木珠。
是了,他为了她又造一桩业障,死后下的地狱又深了一层。
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这屠刀,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当暗卫来报说温初弦在外面和一个男伎谈情时,他眸中杀意如暴风雪般暴涨。
从那时他就知道,苦海无边,他回不了头了。
温初弦失魂落魄地倒在一旁,极度自责,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忘了,谢灵玄就是谢灵玄,即便他病入膏肓荏弱不堪,也只是表面,暗地里依旧藏着獠牙。
这些日子他确实没做什么可恶之事,一直在卑微挽留她,才让她有种错觉,觉得他人畜无害,弃恶从善了……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谢灵玄将汐月送来的汤药一饮而尽,唤来小厮二喜,叫他去刑部传个信,找些由头,把知县李家发落出长安去。
李夫人叫人看着实在不顺眼,也就不必在这王畿重地淹留了。
作者有话说:又是吵架的一天,心累标注:1迷来经累劫,悟则刹那间出自唐代惠能《修行颂》2是她酿就春色,又是她断送人间化用自【清】张惠言《水调歌头·春日赋示杨生子掞》其五的酿就春色,又断送流年一句。
和离两人的关系本就微妙,韩荷风一事,更使其雪上添霜。
那小男伎刚刚从良,本欲讨好温初弦这贵妇人,找个大树好乘凉,不想枉自丢了性命。
他被谢灵玄派人弄到谢府后院,受了多番殴辱,才晓得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冬日里井水虽不冻,却冰凉刺骨,那小男伎身子骨薄弱,落水后呜呼一声,立时双手双脚齐齐抽筋了。
谢灵玄折磨人的手段别具一格,没用刀枪直接了结韩荷风,而是冷眼看着他挣扎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终见得斯人精疲力尽,浮尸在井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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