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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白以辰自己都忘了,其实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需要长辈的关爱抚慰,需要朋友的相互支持,更需要一个爱人的倾心体贴……白以辰逼自己忘了这一切,只记得自己是个男子汉,妈妈活着,就要撑起这个家;妈妈死了,就要撑起自己的未来!
实在是坚强得太久了!
白以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太久了,原来自己还是会哭的:
“哥……安大哥……”
安诺听见白以辰的第一声就愣住了:这孩子在哭!
“小白?你怎么了?别哭,跟哥说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呢?”
安诺用脖子夹着手机,一边说一边飞速地换衣服穿鞋找钥匙钱包,白以辰一定是出事了!
这孩子从来不哭,总是笑眯眯地活力四射的样子,就算再难过,也只是红了眼圈儿。
可他现在拖着哭腔,声音虚弱得几乎抓不住,安诺急得套不进裤腿,裤子缠在腿上,单脚在地上蹦着。
“安大哥,我……我病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我找不到别人”
白以辰下意识地用了敬语,麻烦?应该是个安大哥添麻烦了吧。
安诺瞬间被那句“能不能麻烦你”
击溃了,心火狂烧。
这孩子是要跟自己较劲是吧?几个月前他还站在燃惑门口,趾高气扬地对自己说“你丫”
!
一周前还死缠烂打要自己陪法场,理直气壮要自己请宵夜的那个小屁孩就被自己那句“我们是同事”
打得散了神魂了么,现在居然来跟他说“能不能麻烦你”
!
白以辰,你最好是病得不轻,否则我一定会揍你!
安诺挟着万钧怒火跨上摩托车,迈速表一路飙升。
安诺顺着阴冷潮湿的楼梯往下走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通风又差,这种腐霉的味道久久不散。
那孩子就住这里么?安诺满腔的无名怒火刹那灭的一干二净,他现在只能感觉到心痛,心脏有尖锐的刺痛感。
白以辰挣扎着起来给他打开门时,整个人都在摇晃!
安诺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的眼里只能看见苍白如鬼的白以辰,抖得不可抑制。
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拥进怀里,白以辰滚烫的体温透过两层床单和衣服烙伤了安诺。
安诺弯下腰,打横抱起白以辰,平常看这个孩子虽然瘦,但是蹦蹦跳跳、忙里忙外的好像很结实,可是一抱起来才发现,他轻得像一股烟!
安诺用力揽紧他,用自己的唇贴上白以辰的额头,然后在白以辰的耳边说:
“没事的,小白,哥在这里呢!”
“哥……”
白以辰揪住安诺的衣服领子,把自己的脸埋进安诺的颈窝。
他能感觉到安诺动脉的搏动,也能感受到安诺温热的体温,安诺有副宽厚的胸膛,靠在上面很舒服,安诺有双有力的臂膀,被它圈着的感觉很踏实。
“哥,我发烧了……我……我只能找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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