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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正午的太阳毒辣,小岛是个步行岛,自行车都没有,去往码头的石板路上树影寥寥
阮青屿热得耷拉着脸,话都不想说,他绕着树影间的日斑走,一条路走得歪歪扭扭的,不时和走得笔直的凌泽撞一起。
凌泽个子高,阮青屿的肩膀只到他的上臂,肩膀撞上时,有明显的肌肉触感;阮青屿余光瞄一直在偷偷打量身边的人。
白衬衫,袖口挽起到手肘上,面无波澜,有点严肃;和记忆里似乎不太一样。
然后他听到凌泽在喊自己,和六年前相同的叫法,阿屿。
全地球只有凌泽这么喊他。
“阿屿,你现在住哪?”
“大学新建的教授楼,在滨城大学老校区附近。”
“下船后,我送你回去。”
“好的。”
小岛不大,两人沉默地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码头。
阮青屿站在候船室前,低头开始掏口袋,他在找返程联票。
掏完前袋,又摸摸后背,可是口袋里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阮青屿无奈,他也想不起自己联票到底在哪里,只得再单独买张回程了。
“船票丢了。”
阮青屿自言自语道。
他抬头,发现身边站着凌泽,后退了一步,心直奔嗓子眼;这人仿佛是土地公公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一样。
阮青屿:“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
凌泽:“阿屿,我现在要送你回家。
小丹不是我儿子,他留团里。”
阮青屿听到那独一无二的阿屿,瞬时安心;于是他低下头,开始掏口袋。
凌泽:“你在做什么?”
阮青屿:“找船票。”
凌泽:“不是丢了吗?”
阮青屿:“别乌鸦嘴,我都还没开始找呢。”
船票自然是找不到的,等阮青屿再抬起头时候,发现身边站着凌泽,正皱眉看着自己,他又吓一跳。
凌泽觉察到阮青屿的问题不是太热,而是他的脑子完全记不住当下发生的事,大脑仿佛被直接切断对外界的入录渠道;他当机立断,决定马上送人回家。
他揽过阮青屿的肩,勾着人着往候船室走;阮青屿也没太大反应,只是顺着自己的步子,进到候船室,眼神迟疑。
这次凌泽学会了,阮青屿眉头一紧就是要发问,自己不等他问,便回答,我送你回家。
别管我儿子。
阮青屿笑笑,眉眼弯弯。
小岛的对岸就是滨城市中心,码头保留着旧时的样子,爬满海蛎壳和海藻的浮屿,由两道铁桥连接着,随着潮涨潮落,或陡或缓。
现在恰巧大退潮,海水退低码头七八米,边上的避风坞完□□露着滩涂,没有一点浪,链接浮屿的铁桥陡得和游乐场的过山车轨道可以一拼。
两人才踩上铁桥,船舱关门警示音刺耳地响起,没赶上的话,得等十五分钟后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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