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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说:“陆姑爷的性子您还不知?岁年虽轻,做事却最是稳妥,又岂会私下见四姑娘。”
柴氏点头:“绾儿且不说,但陆贤侄是个守礼之人,我放心。”
说完,她心满意足阖眼打盹。
在当下科考喧嚣的环境下,一个太学生被坍塌的号舍压折腿根本掀不起浪花,况且忠勇侯府势力大,这桩案子仅仅在开封府打了个转就无声无息了。
不过,没两日却爆出了一桩丑闻。
事关忠勇侯府且又香艳,百姓们更乐意八卦。
忠勇侯府二公子萧毅跟有夫之妇苟合,被那妇人前夫告上官府。
虽然萧毅将两人的和离书摆出来没让他吃牢狱之灾,可总归跟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是件德行有污的事。
可这世上有种怪现象,人们笑贫不笑娼。
与有夫之妇苟合的是萧毅,但众人谈论最多的却是苏娴。
苏娴名声在外,堪为贵女表率。
曾经被追捧得多高,现在就被奚落得多深。
你看,才女又如何?端方贤淑又如何?还不是被丈夫厌弃?柴氏听了这些话,气得肝疼。
既气萧毅是个畜生,又气那些人口舌恶毒。
苏老爹坐一旁,也气:“他萧家欺人太甚,到现在也没给个解释。”
柴氏道:“解释什么?他们是什么人家,我们又是什么人家,犯得着给我们解释?”
“况且解释能如何,不解释又如何?总归他萧毅对不起的事已经做了,可怜我娴儿生生受这委屈。
往回她总说过得如何如何好,原是一直忍着,想必早就清楚萧毅的事,听说那妇人连肚子都六个月大了。”
“我好好养大的女儿跟眼珠子似的,到头来却被人欺负至此,最可恨的是我们当父母的无能为力,这是剜我的心啊。”
柴氏忍不住抹起眼泪。
苏老爹道:“我就说嫁高门未必好,咱们家又不缺钱也不要势,嫁那忠勇侯府有什么好处?到头来还害了大姐。”
“我哪里想到是这样?当初是萧毅主动求娶,迎亲时还保证得好好的,谁知道他是个混账!”
苏绾坐一旁,沉默不语。
没想到柴氏和苏老爹活了大半辈子还挺单纯。
当今社会,高门世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怎能信那些誓言承诺?“现在怎么办?”
柴氏道:“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不然以后萧毅做得更过分。”
能怎么办?苏老爹也不知。
过了会,苏绾出声:“父亲,母亲,不若让大姐和离吧。”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看向她。
苏绾道:“大姐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和离后还能再嫁,没必要一辈子守在萧家受委屈。”
“当然,”
她补充:“这事总归大姐自己斟酌决定,尊重意愿。”
苏老爹猛地拍桌:“绾儿说得对!
让她和离归家,我苏家不差钱,养她一辈子也可。”
柴氏道:“说得轻巧,娴儿和离了,珉哥儿怎么办?他才三岁。
况且娴儿和离后何去何从?真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你忍心?另嫁旁人岂能保证不是下一个萧毅?”
她摇头,疲惫道:“我生的女儿,自是了解,她不会和离的。”
其实苏绾也清楚,要苏娴决定和离是多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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