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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祥从面前的烟盒里倒出两根烟,和颜悦色地递了过来。
“那小子他妈不是急着手术需要二十万吗?估计也是急红眼了,借不成就来明抢了!
又没种承担,转身从山上跳下去了……”
“徐队——”
周觐川漫不经心接过烟,终于开口说了进到这房间后的坐在门前的长椅上,看着来人,镜片后的眼神里隐隐露出踌躇。
“周队长——”
他站起来。
周觐川面无表情点了下头:“我这边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下嫌疑人家属。”
面前的人似乎是有些犹豫。
但不知道他是不是默默衡量过两人悬殊的体格差距,并没有出言阻拦,神色倒更像是默许。
周觐川看他一眼,抬腿走进病房,意外听见身后的人低声提醒:“还有二十分钟我们交班。”
周觐川脚步下意识一顿,继而快步走进了房间。
病床上妇人的状态明显比两天前更加严重糟糕多倍。
她现在已经完全离不开呼吸机了,身上插着几根管子,双眼空洞无神,看起来毫无求生欲,整个人也似乎时而清醒时而无意识,仿佛只是在煎熬着捱到最后的时间,却还是在听到儿子的名字时本能地缓慢凝起了视线中的焦距。
“……他不……小磊不……不会杀……”
她竭尽全力想辩驳,但实在是力不从心。
词不成句,声如蚊蚋。
周觐川俯看着床上的人,心有不忍。
他暗吸口气,能做的只有沉声承诺:“他到底做了什么,没有做什么,我们一定会还他清白。”
“他在衍城认识的那个同乡叫什么?”
刚刚讲了那么多的话已经足使床上的人精疲力尽,她闭上眼睛,气若游丝地喘着气,半晌没有反应。
周觐川紧盯着她,焦急而凝重地等待着。
许久,她像是终于蓄足了力气,缓缓动了动嘴唇:“赵……赵——”
还没等周觐川听清楚,门外突然传来的声响毫不费力地覆盖掉了房间里微弱的声音。
“病人该做检查了——哎?你们怎么又进来问上了?!”
床上的人再次没了声音,任他怎么追问都再无反应。
周觐川握着拳头无声暗骂了句,一股无名的怒火「蹭」地蹿了上来。
房间里进来一排医护人员,为首的还是上次那个男医生。
可能是上次的对峙成功给了他底气,一看清眼前的人后直接不耐烦地下逐客令:“病人病情严重需要持续观察,无关人等请离开病房。”
周觐川站着没动。
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不过因为职业的关系通常情况下都会忍耐收敛。
一旁的小章看着他比往常还黑上几十倍的凌厉脸色不禁暗自发怵,眼看着交班时间就要到了事情却被医生闹大,他也有点着急了,出声道:“周队——”
周觐川定定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压抑得可怕:“配合公安机关依法调查是公民的法定义务,包括医生。”
“那是在病人状态可以接受问话的情况下,现在——”
“现在因为你突然闯进大声喧哗,打扰了病人并且中断了原本顺利进行的问话。”
那医生被他打断得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恼了:“你这是倒打一耙!
我们是为了病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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