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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他给黎艾掖好被子,自己再穿好衣服,扶住墙艰难地挪出这个房间。
他走得非常慢,两只手扒在墙面,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在了扶墙的手臂上。
酸痛的大腿剧烈颤抖着,每迈出一个步子,被牵动的肌肉就像被上万根针同时扎穿,一波又一波的痛感沿着遍布全身的神经流入大脑。
然而厉白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身体的哪一个部分在叫嚣着疼痛了。
他只觉得浑身都疼,肌肉疼,骨头疼,头也很疼。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热衷于这种自虐一般的床上运动。
除了费洛蒙对神经的刺激,他没有在这场激烈的性爱里感觉到任何生理上的快感。
本该留下足够美好回忆的初次,对象却是一个毫无技巧可言的醉鬼。
厉白苦笑一声,轻轻关上了黎艾的房门。
他摸黑回到自己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所有自然光,令视野就像陷入了一片浓雾里。
他咬牙走进卫生间,一把拧开淋雨的开关。
冰凉的水洒落在他头顶,棉质的睡衣很快被淋湿,紧紧贴在皮肤表面。
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不让自己在湿滑的地砖上跌到。
他慢慢脱掉了全身的衣物,凉水肆无忌惮地蔓延着,流过的每一寸骨头都像被针扎。
厉白不知道瑟瑟发抖的身体究竟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疼。
他不敢开灯,只能躲在莲蓬的雨帘里,忍受着难以启齿的痛楚,自己给自己清理。
他看过那方面的书,也知道黎艾刚才没戴套,射进去的东西不能留在身体里。
冷静,厉白,冷静点。
一开始你就知道这种结果的,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点痛,是男人,忍忍也就过去了。
“唔……”
厉白急促地喘息着,伸手扩张着那个地方,让留在他体内的液体顺着手指流出来。
脆弱的括约肌早有撕裂的症状,再次被扩张后,从尾椎骨刺入脑海的疼痛让厉白狠狠咬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他跪趴在浴缸边缘,两条腿抖如筛糠。
堵在嘴边的呜咽声宛如濒死的小兽。
清理干净身体后,厉白小心翼翼地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珠,将地板上湿淋淋的睡衣扔进桶里,赤身裸体出去穿衣服。
他慢慢爬上床,拉好被子,闭上眼睛,就像此前所有睡前他都会做的那样,放空脑海。
身体的疼痛抵挡不住潮水般袭来的困倦,他深深陷阱柔软的床垫里,像是回到了温暖的羊水中。
他感觉到安全,终于不用再担心受到伤害。
渐渐的,他陷入沉睡当中。
他做了一个梦,他站在一个摇摇欲坠的火山口。
汹涌的岩浆在他身下万丈处溅出滚烫的火星。
高温让他浑身热汗淋漓,整个人都仿佛要被烤干了。
但是他说不了话,甚至没办法动一个手指头。
他只需要向后倒退一步就会跌入那火红的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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