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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靖勉强地挤出笑容。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沈凌志收起笑,认真地看着彭靖,“我感觉不到你高兴。”
彭靖叹了口气,他抬起头,张开双臂:“祝贺你。”
沈凌志没有犹豫。
他把一只手掌搭在彭靖的脊背上,另一只手强硬地按住彭靖的后颈,紧紧地把人推进自己怀里。
他的侧脸紧贴彭靖的耳廓,呼吸声粗重,充斥了狭小阳台,彭靖太瘦了,锁骨撞在沈凌志的胸膛里,撞得他整颗心晃荡起来。
“如果你不喜欢,”
沈凌志慢吞吞地说,语气却坚定不移,“我会辞职。”
醇厚声音透过皮肉传进耳朵里,酥酥麻麻地痒,彭靖动了动下巴,侧脸贴在沈凌志的脖子上,感受到他脉搏跳动,彭靖足以想象面前抱住他的这个人的心脏到底是多有力。
他小声地问沈凌志:“为什么我不喜欢就要辞职?”
“因为我想让你高兴。”
“那,”
彭靖重复了好几个那,最终快速地结束了问话,“你又为什么这么在意我高不高兴呢?”
沈凌志没有回答,他反问了回去:“难道我不应该在意吗?”
彭靖不说话了。
他推开沈凌志,进屋找了点蚊香的打火机,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把那根烟点燃,橙色火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
“你会抽烟?”
彭靖点点头,笑嘻嘻地回答:“高中和别人学的,好久没抽了。”
沈凌志把烟抢过来,夹在手指间,颇有兴趣:“我想试试。”
还剩最后一片薯片,彭靖刚把它拿出来就看见沈凌志准备咬烟屁股,他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拿,被沈凌志躲开了。
“我还没试过抽烟,”
沈凌志低头认真地看那根被点燃的烟,“我想感受一些从来没试过的东西。”
崭新·十七不只是沈凌志在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彭靖也在接受一些新东西,只不过是被迫的。
理发店离县一中太近了,每当校园的电子铃拖着刺耳音调响彻整个老桥的时候,彭靖总是会从漫无边际的思绪里稍微回过神来。
老桥白日里是没什么人的,只有几个奶奶担着自己家里种的东西坐在桥头大树下叫卖。
大抵是因为老桥太窄,从城西去城北的车都不愿从桥上过路,不过老桥也有些年头了,彭靖坐牢之前桥边的大理石围栏就有些发黄发旧了,现在更是灰扑扑的,行人都避着走,生怕衣角擦到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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