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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口中还含着未化完的糖粒,她声音愈发含糊,“怕扰到夫君,我想,暂睡到偏房。”
叶南容目光随着她落下的话,倏忽一沉,紧紧攫着她那双垂低着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妻子会提出分房的事,是因为与他置气?
直到透过凝烟开开合合的唇瓣,看到那粒被抿在唇舌尖的糖粒,他眼里透出冷意,恐怕是因为陆云霁罢。
这样就说的通了,因为今日见到了陆云霁,勾起了过往的回忆,所以看他的目光变了,也不愿与他同房。
叶南容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不过是被他强压了下去,他的傲气不允许他深挖缘由。
本来,他不过就是为了祖父的遗愿才娶她,她原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妻子,眼下倒好,他也无需再配合着与她同床共枕。
“就依你所言。”
叶南容收回还放在凝烟脚背上的手,拂袖起身。
“你不方便走动,我睡别处。”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叶南容从过来,到离开也不过片刻,短到屋内都不足以留下他的气息。
凝烟缩起膝头,果然他不在意。
……
合安院里,叶老夫人靠在罗汉床上昏昏欲睡,感觉到有人扶起自己,疲惫的睁开眼眸。
“回来了。”
方嬷嬷点头,“老夫人怎么不去里间歇息?我扶你过去。”
叶老夫人摆摆手,“怎么样了?”
方嬷嬷皱起眉头说:“我瞧着就是血被抹开了,所以看起来吓人了些,可虞太医说,她那伤口看似不深,但因为是教断枝划得,破口不规整,好起来麻烦,没准还会留下疤痕。”
闻言叶老夫人神色惊讶,“真那么严重?”
方嬷嬷点头,“虞太医医术了得,他说的应当错不了。”
“就算是如此,这心思深的丫头留府里,我总归不放心。”
见叶老夫人凝眉愁思,方嬷嬷道:“今儿也不早了,老夫人还是先歇下,等明日再说也不迟。”
叶老夫人揉了揉额头,“走吧,扶我去休息。”
……
杨秉屹回到汲雪居,推门走进正屋,朝映在玉屏上身形道:“大人,虞太医已经回去了。”
玉屏后,叶忱闭目靠在浴桶里假寐,片刻启唇说:“退下罢。”
“是。”
杨秉屹拱了拱手,退出屋子,身形笔直的站在廊下,他抬眼看向天边沉沉的月色,他回来时,各处院落都安静了下来,就是这院里的人,只怕都各怀着心思。
叶忱睁开眼,低眸前向自己心口那道,自生来就有的印记。
蜿蜒丑陋,似被锐物割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欠了沈凝烟什么,以至于要用一道疤,一生的牵扯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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