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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接宋婉的话,长眉轻轻一蹙,“自己的病还没好利索,又跑出来做什麽。”
声音淡淡,如春日檐下吹过的风,说不出的悦耳好听。
随着他擡头看过来,见过的人瞬间明白外头那些传言不是虚言。
传言说,郡马宋子礼有状元之才,偏偏容颜太盛,有他在,这探花郎就没法点。
才二十四岁的年纪,就已穿上了绯袍,升迁户部右侍郎,实打实的正三品京官。
二十四岁的正三品,让人瞠目结舌。
多少人熬了一辈子都跨不过正五品的坎儿,眼前这人入京不过四年,先点探花,再入翰林院。
正赶上东南不平,国库空虚,东南赋税的差使明摆着是两头得罪,谁也不愿接那烫手的山药。
宋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轻飘飘一句话从清贵的翰林院给挖了出来,派到了地方,还是正值多事之秋的东南。
哪知道他却转祸为福,再回京就是做郡马,扶摇直上。
而与他同科的翰林院进士,光在正七品的庶吉士这个位置上,少的也足足蹲了三年,才能妄想往别的地方动一动。
那等不机灵的,好像嵌在了七品的位子上,不见动弹。
而宋晋如此升迁速度,让这个出身低微的探花郎,平日再是温和儒雅,只要一出现,就是他人或关注,或提防的对象。
有多少人欣赏他,就有多少人打压他。
有多少人崇拜他,就有多少人诋毁他。
他是多少人心中的指望,就是多少人的肉中刺,眼中钉。
此时,二十四岁的户部右侍郎静静擡头,依然是平时模样,面色温和,神情淡淡。
宋婉见大哥还是这副不急不忙的样子,更着急了,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对哥哥与郡主当前情形,也实在没法多说。
她低了头,绞着手帕,忍不住嘟囔了一声:“郡主病了哥哥都没表示怪不得郡主不喜欢哥哥”
声音小的蚊子一样。
外头那些人话都说的多难听了,她不信哥哥一点听不到!
人人都知道郡主看不上哥哥,都道是她哥哥处心积虑攀附权贵
想到这里,宋婉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忙用帕子捂着,脸都憋红了。
泛红的面容着急得很。
“哥哥,这样是不行的!
关于郡主,我听说好多,远远也见过一次,依我看来,郡主不像外头说的,郡主她”
郡主如何,宋婉也说不出个大概,她一急道:“从前哥哥不是也常进出尚书府,还几次在尚书府小住,难道就不曾见过郡主吗!
郡主什麽样子,哥哥该多少有数,做什麽就这样两边僵着,哥哥你不是遇事最有办法!”
宋婉这里说的尚书府是礼部尚书慕元直的府邸,慕元直正是郡主的父亲,也是宋晋会试的考官。
当年一眼看中宋晋,可以算宋晋的又一位恩师。
宋婉巴巴望着大哥,指望着哥哥快快拿出主意。
再拖,再拖下去,可就给人休了!
“哥哥,咱们总要找找门路,至少想办法找机会跟郡主坐下来好好说说”
“我觉得郡主真不是那等不容人分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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