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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姗插话:“现在结婚太早了,我还想多玩几年。”
沈爷爷脸一虎,“你都二十二了,哪里早。”
“反正我不结。”
众人一通劝,胡文婷适时上前缓和气氛,说说笑笑很快揭过,沈爷爷又高兴起来,问了几句蒋荞国外读书的事,蒋荞说一切都好。
沈爷爷问胡文婷:“路铭怎么没来?”
“在美国参加夏令营,一天两个视频电话,有人跟着他,您就放心吧。”
胡文婷再婚后,又生了个儿子,沈路铭今年才九岁,人嫌狗厌的年纪,蒋荞之前就和这位弟弟处不来。
她忽然想到,在法国的那几年,胡文婷一个月才会给她打一次电话。
毕竟是祝寿,话说的差不多,众人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大多是保健品,玉器之类的,蒋荞送了一套白釉瓷器茶具。
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直到沈梦姗拿出一幅画。
“爷爷,这是国画大师的作品《千岁松鹤图》,我找了很久才买到的,祝您健康长寿。”
气氛急转直下,所有人都沉默下去。
蒋荞看见二叔黑着脸夺过那幅画,把沈梦姗叫出去了。
在沈家,与画有关的东西是个禁忌。
听说十多年前,沈爷爷最小的儿子喜欢上一个美术生,两家差距太大,沈爷爷逼迫他们分手,那位沈家三公子选择与家里断绝关系,和爱人一同出国,然而乘坐的航班失事,两人都没活下来。
这件事成了沈爷爷的心结,看见画作,画笔就大发雷霆,更不许小辈从事画画相关的行业。
沈梦姗在国外长大,只知道小叔叔意外身故,不知内因,更没人主动和她提起,今天触了老爷子逆鳞。
这顿饭吃的格外沉闷,很快就散了,沈峰有事要回公司一趟,刘叔送母女二人回家。
途中,胡文婷的嘴巴就没停过:“沈梦姗真是没脑子,好端端的寿宴送什么画!”
蒋荞心口有些闷,“那幅画是真迹。”
“真迹又怎么样?”
胡文婷说:“与画画沾边的事都晦气,忘记你爸爸和姐姐因为什么去世的了?”
蒋荞一怔,她当然没忘。
蒋荞的爸爸蒋千山是知名画家,一画千金。
受他的影响,蒋荞和姐姐蒋芙从小就展露出极高的绘画天赋。
蒋芙高中毕业那年,和蒋千山去大西北采风,向导带错路误入无人区,再也没有回来。
胡文婷本就不喜欢丈夫的工作,那之后更是笃定画画这件事不详。
她卖掉了蒋千山的画作,不许蒋荞再碰画笔。
想起往事,蒋荞沉默了。
胡文婷转移了话题,声音也柔和几分:“还记得那个经常和我打牌的王阿姨吗?她儿子比你大五岁,最近博士毕业了,抽个时间你们见见?”
胸口愈发堵得慌,蒋荞没出声。
正好这时候也到家了,蒋荞下车,想出去走走。
胡文婷叫住她:“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出去一趟。”
胡文婷面色不悦:“是不是又要去泡吧?”
不知为什么,蒋荞就是很想和她作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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