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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皇宫被笼罩在灰蓝色的天幕里。
东宫的乾元殿内,灯火长明。
萧明彻坐在桌案前,聚精会神翻看折子。
殿中的灯影微晃,长庆停在门外,禀报道:“殿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听夏姑姑来了,说是娘娘病了,请您过去一趟。”
萧明彻闻言,从折子里抬头,长眉如剑,俊眸若星,轮廓在半明半昧的阴影里浮现。
这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五官俊逸,轮廓分明,令人移不开眼,又带着隐隐的上位者的威压气势。
“母后病了?几时的事?可请太医瞧过了?”
萧明彻长眉微低,问起长庆。
长庆摇头道:“属下也不清楚,但看听夏姑姑的神色,娘娘似乎病得不轻,太医已经去过栖梧宫了。”
萧明彻眸色微敛,片刻后起身,对长庆道:“去栖梧宫。”
皇后早已经命人关注着外头的动静,一瞧见萧明彻身影过来,当即躺下,阖上眸子。
萧明彻绕过落地象牙障屏,行至床侧坐下。
“母后如何了?”
这话问的是听夏。
听夏忙道:“方才太医来过了,说娘娘是忧思过度,太过操劳,这才病倒了。
倒也不碍事,好好养养就成,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听夏说罢,偷偷瞄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皇后。
皇后缓缓睁开眼,好似才刚醒,看向萧明彻,神色惊喜:“彻儿,你来啦。
唉,母后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太过拙劣的演技,萧明彻一时默然不语。
他已然明白怎么回事,皇后装病骗他来,定然有话要说,他静静等待着皇后开口。
皇后被听夏扶着坐起身,倚着引枕,观察萧明彻的反应,道:“太医说本宫忧思过度,太过操劳,这般下去恐怕病会更重,唉。”
她说罢,看向萧明彻。
萧明彻终于开口:“那母后便不要忧思操劳,好好修养身子。”
皇后听他这么说,当即接话道:“母后也不想忧思操劳,可你又总是让母后忧思操劳。”
萧明彻蹙眉,与他有何干系?
“母后这话是何意思?”
皇后道:“你今年都二十二了,还不成婚,母后怎能不忧思操劳?你三弟比你小两岁,去岁成了婚,前些日子三皇子妃来宫中请安时,说是有孕了。
你说说,母后怎么能放心得下?”
萧明彻再次默然不语。
皇后唉声叹气:“你老实告诉母后,你不愿意成婚,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倘若你是身有隐疾,讳疾忌医不是好事,早些医治才好。”
“母后多虑了。”
萧明彻不理解皇后为何会想到这方面去。
皇后将信将疑:“当真?我是你母后,你不必瞒着我。”
萧明彻斩钉截铁:“没有这回事。”
皇后似乎放了心,可又想到另一种可能,“那……你是龙阳之癖?难怪你平日里总带着长庆……”
萧明彻脸色沉了沉,打断皇后的猜想:“母后,你不要胡思乱想,这更是不可能的事。
儿臣什么问题也没有,儿臣只是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
皇后又叹一声:“你都未曾尝试过,怎么知晓你有没有兴趣?你若是想让母后安心,便答应母后,马上成婚!”
萧明彻说的是真话,他的确觉得男女之事毫无意思,只不过在浪费他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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