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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唳风只觉得一盆寒冬冷水从头顶泼下,冷得他几乎要张不开口:“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吗?可是他逼你如此?”
“他不会逼我做什么,这些句句是我肺腑之言。”
余唳风强忍着伤痛:“是,分别多年,我已比不上他。
你既说的如此通透,我再无不明白之理。
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对我们的往事只字不提。”
乔鹤枝抿了抿唇,同余唳风行了个礼,折身便要去。
“你能不能再为我做一次桃花酥饼。”
“那年我随祖父回云城,桃花灼灼,我“瞧瞧,这琉璃盏子实在是好看,流光溢彩般。”
“白日在阳光下就更是好看了。”
乔母握着方家送来的琉璃茶盏,面上难掩笑容,这般点评着却不见自家的小哥儿搭腔,独身边的老妈子同她交谈。
主仆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乔母转头看向了一旁瘫坐在椅子上的乔鹤枝,嗔怪了一声:“坐没坐相,怎么了,小脸儿这阵儿还垮着。
今日累着了还是不高兴你爹又拉着姑爷在外头吃酒?”
夜里客散后,乔家独余下自家几口人吃个饭,这般家中独聚,乔父回回拉着方俞打酒官司。
起初乔母还会劝上两句,时下却是由着翁婿两人喝,也不作陪了,直带着乔鹤枝离了桌,母子两人独去屋中吃果子了。
乔鹤枝绷了一日,回到母亲的屋里自然是松懈开了。
“我气爹爹做什么,子若也少有出去吃酒,回到家里既然爹爹高兴陪他喝几杯又如何。”
乔鹤枝撑着脸道:“他还说多同爹爹喝几杯,以后应酬都不怕人打酒官司了。”
“那你不快什么?”
乔母放下茶盏子:“可是南嘉又说些让你不快的话了?”
乔鹤枝懒洋洋靠在椅子上道:“她自是不会放过一回说道我的机会,原我早习以为常,可今日在走廊里撞见了余唳风,她独留我在那儿单独同他说话也就罢了,竟折身就去寻了主君过来,实在是没安好心。”
乔母闻言心中一骇,以前小孩子拌嘴斗气她也未曾放在心上,大家族里的堂兄弟姐妹之间攀比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就是她们这个辈分里的人都还在比较较真,何况是小孩子。
但今日乔南嘉的行为:“这未免做的实在是过了,姑爷可有说什么?”
乔鹤枝笑着摇摇头,抚慰的拍了拍乔母的手背:“我早同他坦白了此事,不会疑心于我。”
乔母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紧锁着眉头:“所幸是姑爷宽厚,若是换做寻常男子岂不是还闹个天翻地覆。
此事不能就这般过了,我得同你爹谈谈,到时候少让那丫头再来咱们家,既是自己不端正,也别怪他们做亲戚的不留情面。”
乔鹤枝有了乔母这一言,心里便舒坦了不少,他靠在乔母的膝上:“二伯父家的生意分明多依靠咱们家,也不知南嘉哪里来那么多的优越。”
“你二伯母便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南嘉自小便是习了你二伯母的秉性。
再者你爹素来是手足情深,就是寻常有些小摩擦,他是不会计较的,自然把他们一家人给惯住了。”
乔母轻轻拍着乔鹤枝的背:“我倒是听说南嘉在东升城过的并不舒坦,说是南嘉原本好不易有了身孕,家中小娘争宠,孩子没了。”
乔鹤枝面露惊诧,从乔母膝前起来:“竟还有这种事!”
乔母也是无奈,摇了摇头:“当初东升城县老爷愿意纳南嘉为妾,家里便是不同意的,可惜你二伯父伯母非觉得嫁入官家是何等荣耀,就是去做妾也答应,殊不知那县老爷也不过是贪图乔家的财势罢了。
我听你爹说南嘉嫁过去这几年嫁妆已经干净了,你二伯父还得隔三差五送些银两铺子过去周全补贴。”
“既是想得到士籍,就是找个秀才童生也是好的啊,至少能做正室,我当初也劝过,可你二伯母却觉着童生秀才难有出息,保不准等个十年二十年也还不过是这么个功名,倒是不如直接嫁入官宦人家来的快。
眼下日子过成这样,南嘉心里有气,眼见着你时下过的舒坦,自是心中不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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