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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却全然没有发觉他们陛下的异样,生怕他发怒,为首者忙应了下来。
程府东厢房。
阮玉仪落下香囊的最后一针,松下一口气。
将东西举在眼前打量,上边用嫩黄的丝线绣了金桂,这些小花被安排得错落有致,形态圆润可爱,一瞧便是小娘子用的东西。
她心中忽地没底起来,如此小女儿家的物件,也不知世子是否会喜欢。
可她除去为兄长绣过荷包之类,也着实没为旁的男子做过这些。
兄长自然是只要是她送的物件,都好生爱惜着。
因此她虽见过男子用的纹饰,却不曾绣过,思来想去,还是挑了自己擅长的。
一边的木香笑道,“小姐的绣工真是极好的,真是便宜了世子爷。”
被戳中了心思,她面色一红,嗔道,“你这张嘴真是惯会胡说的。
还不去将那晒好了的桂花取来?”
木香笑着应下。
不一会儿,一瓷罐的桂花干便呈了上来,她轻轻揭开盖子,里边馥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桂花虽小,可这香气,比之那些大朵的花却丝毫不逊色了去,阮玉仪心中满意。
她捏出罐中的小匙,一手将香囊口子撑开,一点一点将东西舀进去,将里边填充得鼓鼓囊囊。
她又舀了一小勺那木槿香囊中的药粉出来,混了进去。
如此,药末的苦味冲淡了金桂的香气,嗅起来像是上好的花茶,自最初的馥郁过渡到苦涩,余韵无穷。
她知晓世子夜里睡不安稳,只希望着胡人的药粉混入里边,叫世子偶尔嗅着,起上些安神之用。
她知道这小物件不值多少银钱,但总算是不白吃他的荔枝。
桌底
阮玉仪将抄好的经文与香囊一并带上,动身去找世子。
院子里边并没有人,她思忖了片刻,将经文搁在佛堂中,香囊则贴身带着。
小坐了片刻,便见一玄衣公子推门而入,他身量修长,气韵清冷矜贵。
今儿是个阴天,可咋一眼瞧去,倒像是他周身的清冷逼退了光线,使之不敢近身。
阮玉仪不慌不忙地起身,盈盈一礼,“世子殿下。”
只见那人微微颔首,算是应过了,却不向她这边来,而是往一边的厢房去了。
随在一侧的温雉冲她笑了笑,道,“姑娘也进厢房罢,这天怕是要大雨。”
听了这话,她不由仰头瞧了一眼,果真见头上一片乌压压的云,再往远处瞧,那边的天却还算是澄澈。
确实像是要下雨的模样。
她不再说什么,也跟着进了厢房。
姜怀央正垂首看着书,当她迈过门槛的时候,他刚巧翻过一页。
她犹豫了会儿,将木凳移偏,于他近处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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