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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有礼却疏离的语气,姜怀央唇嗫嚅着,只挤出一声轻笑。
他有些心交力瘁地问道,“非要与朕分得如此清楚吗?”
她面上波澜不起,“有恩必报,理应如此,陛下缘何不愿受?”
他被堵得没了话,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那朕送你回去总行罢?”
见她不作声,他就只当她是同意了。
几人就如此一道回将军府。
阮玉仪原是与他并肩走着,想了想,慢下了步子,刻意落他一步。
姜怀央也是有所察觉,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骨节泛白,但还是纵容着小娘子的小举动。
将军府的正门除非是有要事,否则是不会轻易开的。
几人因绕了点路,至东角门。
多走这点子路的时候,他反倒是庆幸她步子小。
不过就算是如此,仍然嫌弃这段路太短,下次见她,又不知要寻个什么借口才好。
“莫要再让那人进府了,至于教书先生的事——你弟弟的可以转去国子监。”
他十分顺手地将她散落的鬓发别至耳后。
她下意识躲了下,两人皆是一愣。
“多谢陛下。”
他注视着她款步进了府中,漆朱的大门在他眼前缓缓阖上。
这是第二声谢了。
哄人
大约还是在之前大病的时候落下了弱症,加上在巷子里受了惊,阮玉仪回去就染了风寒。
不是多严重,却也惊动了阖府上下。
请郎中的请郎中,煎药的煎药,阮夫人一日要在女儿这处坐上小半日,才能安心回去。
就是她咳两声,屋里侍候的小丫鬟也端了润喉的茶水来,嘘寒问暖个半晌,直到阮玉仪称乏要歇下,才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她知晓他们是关心自己,因此反倒乐得病一场。
新帝不见白日里来了,却总是在夜里,她就寝之后,在内室待上好半晌。
也不吵醒她,只是看她一会儿就离开,有时还逮着木香问问她的近况,一面还不许木香与她说。
她原是不知道此事的,毕竟姜怀央总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来。
还是她染了风寒后,半夜将自己咳醒,这才发现。
虽是漆黑一片,勉强能借着月色,辨清几案边立了个影子,可她并不会以为是什么贼人,只是因着身形,就辨别出来者。
——大约仅仅凭着足音,她也能听出来。
阮玉仪不愿见他,便假装半梦半醒,咳完就又睡去了。
她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将她暴露的只是后来压抑不住的咳嗽。
她见他似乎是背对着自己,于是掀开一角帘幔。
月光从窗隙间透进来,为他描摹出一圈光晕,他似乎收敛了所有在人前的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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