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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朱氏连忙倾身过去,介绍道,“这位是昭容长公主。”
程老爷一怔,程朱氏去了庙中祈福他是知道的,可至于具体是为了何事去的,他便不清楚了。
也更是疑惑长公主怎会在他的府邸,且与他们一道回来。
他只当程朱氏又胡乱攀附,从前并非未曾发生过类似的事。
那时他正与同僚在书房商议要事,她亲自端了茶水来,不料一句奉承,反是踩到了对方的痛处,气得那人拂袖而去,向上边参了他一本,险些害他失了官职。
自此以后,无论什么公事,他便都在外头办,不愿意在府中待客了。
程老爷心中古怪,脸色微沉,瞥了一边的程朱氏一眼,才上前去,拂衣拱手,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昭容往一边避了,笑道,“程老爷不必多礼。”
闻言,他心里咯噔一下。
君臣之礼不可废,除非——他瞟向程睿,只是他这次子痴傻,怎么也不像是会被天家女子相中的样子。
只是长子又已成亲——
他思绪杂乱,却是无心顾及行礼之事了,目光逡巡在长子与长公主之间,心下似有猜测呼之欲出。
再看一边阮玉仪敛目垂眸的模样,他不禁心下暗叹。
他思忖良久,沉声道,“行秋,我与你母亲有事相商,你们暂且先回各自院儿里去罢。”
说着,又添一句,“好生招待公主。”
程老爷既已这么说,阮玉仪等人自是不便多留,便各自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不晓事的程睿依旧被允许待在原处。
她不愿与程行秋一道走,便刻意落下几步,走出没多远,却听得正厅中隐有瓷器破碎之声。
待回了院子,得了消息,守在门边许久的木灵忙迎上来。
她盼了好几日,终是见着小姐回来,便欢喜地扑上来,意欲挽住她的手。
不想却被木香伸手拦下,她沉了语气,低斥“小姐跟前,莫要如此毛毛躁躁的,伤着小姐可如何是好。”
话是这么说,可也没打算将小姐受伤的是告知与她,也是为免她不知所涉之事,非得问出个缘由。
阮玉仪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处,于是也不多说什么。
见木灵鼓着腮帮子,便上前安慰地戳了下,微微笑起来。
她一笑,眉眼弯弯,容色如玉,面皮上的每一笔皆似是大家勾勒而成,每一道弧度都尽是温柔。
原本打算回木香一嘴的木灵,被动了一下,也噗嗤一笑,再憋不住气,“小姐,寺院那边可有何有趣的?近日似乎有灯会呢。”
她转而跟在阮玉仪一边问东问西。
她一边向里走,一边缓声道与木灵听,“正是灯会,游人多得很,可热闹着呢——”
这么一描述,叫木灵听得极羡慕,阮玉仪抵不过她一双眨巴眨巴的眸眼,便应了下她来年灯会也带上她。
厢房内因着一直有专人洒扫,还是窗明几净的,她闲坐于几案边,随口答着木灵的话,说到制花灯时,木灵好奇道,“真想瞧瞧小姐的兔子灯究竟有多圆润,叫木香姐姐笑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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