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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生警惕,悄悄退了一点。
程睿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晃了晃手臂,衣袖连着阮玉仪的手,让她的也晃起来。
阮玉仪以为他是觉着闷,不愿意在这儿久呆,于是侧首安抚地看了他一眼。
“许过人家又如何,”
姜祺轻笑了声,“若有不满意,再换就是。”
已合离的女子是可以散发的,她仍旧梳着,说明还有家室。
可方才却将出嫁一事摆在过去的时间,也就不难猜到这门亲事的不如意了。
她本是垂着眸,闻言,心中一动,一抬眼,就对上了对方弯弯的笑眼。
鬓边的木槿尚未取下,她抚了下,收起了心思。
“抱歉,家中人还等着表兄的消息,就先失陪了。”
颔首言罢,也不管姜祺如何,拉着程睿就离去了。
姜祺把玩着折扇,对她回绝自己的暗示,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得赶紧回去才是,虽说祖母疼他,放任他满寺院地随意溜达,可让他那个小皇叔发觉可就不妙了,定然少不了一通骂。
行至一假山后边,恰巧碰见木香。
她将食指置于唇上,示意阮玉仪噤声,又将她与程睿拉到假山后边藏着。
隔着一假山下的一小池塘,另一侧隐隐有着人语,听起来是两个年轻姑娘。
其中一个声音清越点的轻哼道,“那秋娘算是攀上了,可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呀。
我在世子身边侍候多年,却还是一小小婢子。”
另一人压低声音劝道,“你轻点,当心被听到了。
你该是知足了,跟着咱殿下,他也未曾亏待过我们,一年到头金银首饰还不是都先给了我们几个。
再瞧瞧靖王府的那些下人,哪个不是对侍候世子的我们眼红许久?”
“靖王府确实不好待,天天非打即骂,月钱却没多少,”
她语气轻蔑,又道,“那秋娘倒是个有手段的,不知道殿下能欢喜她几天。”
“不稀罕了又如何,殿下还不是将她们一个个的都好好养着……”
一字一句,阮玉仪听得十分清晰,她立着,并不言语。
木香瞧了一眼她的神色,“小姐,世子这是何意?分明受着您的亲近,却还生着别的心思,先纳了旁人。”
她拉着木香的衣袖,等他们三人走远了些才道,“还是不要乱揣测了。
这些事我们不是早先就晓得了吗?”
近来与世子的关系确实是有些微妙的变化,不过他的外室何其多,就算是计较也计较不过来,不如装着瞧不见。
何况,当初也便是看中他所纳外室繁多,才接近他,盼着能借此摆脱与程家的纠葛。
如今她若才来膈应这些,岂不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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