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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带头,立即有人呼应:“就是,每日上山的人那么多,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着一两个不法之徒,咱们可不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就怀疑慧心大师。
咱们都认识大师多少年了,大师什么人品你们还信不过吗?”
“慧心大师乐善好施,最是心善不过,咱们家门口的那条路都是大师带人修的。
而且大师的眼睛不方便,他能做什么?这就是污蔑。”
……
这些话和慧心师徒的镇定让躁动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不少没主见的百姓很快就接受了这番说辞,而读书人也好像重新找回了自信,大声说:“我相信大师,是与不是,咱们去后山看看就是,搞清楚了,也省得万一有人往大师身上泼脏水!”
这话明显是在暗指官府刻意针对慧心大师。
那些先前带头跟衙役对峙的人不想被打脸,立即应和:“对,咱们都去看着,这件事肯定跟慧心大师,跟五平寺没一点关系。”
读书人带头,大部队往后山而去。
有虔诚的信徒见慧心师徒二人一个眼瞎一个挨了板子,好心地要去扶他们。
福元连忙拒绝了,他搭在福青的肩膀上:“多谢,师兄扶小僧即可。”
等信徒挪开了目光,他立即看向福青,拼命地使眼色,示意福青现在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再不跑怕是来不及了。
福青没动,而是往他背后看了一眼。
福青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借着弯腰的动作往后瞅了一眼便看到江平带着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怪师父总说他沉不住气,刚才要是贸然跑了,岂不是会被官差逮个正着。
相较于福青的小动作,紧闭着双目,被信徒扶着上山的慧心大师要老练很多,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一丝的反常,神态从容,步履轻盈,这让信徒们的信心更足了。
后山距五平寺只有百来米,很快就到了。
一行人赶过去时并没有看到什么姑娘,只看到一群衙役围在悬崖边,而陈云州站在旁边低声跟一个衙役交谈。
没人搭理他们。
百姓们面面相觑,小声低语,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最后还是读书人站出来拱手问道:“大人,那个所谓的姑娘呢?”
一出口就是这么蠢的话,陈云州怕多跟他说一句就会被他的愚蠢给传染。
嫌恶地睨了他一眼,陈云州随意指了个衙役:“你跟他说。”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歧视。
读书人脖子上刚消下去的红色又爬了上来,脸红脖子粗,可又不好发作,毕竟陈云州身份摆在这,不理他,他也莫可奈何。
看出陈云州不待见这读书人,衙役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懒洋洋地指了指山崖下方:“在那。”
“你,你这什么态度,我,我可是秀才,有功名的……”
读书人把在陈云州那受的气一并发泄了出来,不敢对知县大人发火,还不敢对一个小小的衙役发脾气吗?
见多识广的衙役嘲讽地看着他:“卖儿卖女卖老婆的秀才老爷小的又不是没见过。
瞧你都一把胡子了,什么时候中举了再来摆这威风也不迟。”
这是嘲笑秀才学问不精,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穷酸秀才,还在这里摆谱。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读书人的脸囧得通红。
衙役笑嘻嘻的转身走了。
读书人气得想找他理论,却听旁边的人在疾呼:“好漂亮……”
读书人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山崖边,四个衙役用力拽着绳子往上拉,很快一个妙龄少女从山崖下方冒出头来。
她生得极白,鹅蛋脸,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不过最让人难忘的还是她那双水汪汪如小鹿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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