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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回到家,魏静看着女儿青一块红一块的小脸蛋,心疼得五官就没舒展过。
军训期间任课老师不上班,袁晴遥找不了妈妈,就被同学搀扶着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在医务室休息了一早上。
她站在镜子前,目光细致地在脸上游走——
右边脸直接跟地面“接吻”
,右眼眼尾磕着了,留下了鹌鹑蛋大小的一块淤青,颧骨附近擦破了一大块皮,鲜红色衬得她白嫩的小脸越加惨白,嘴角也摔破了。
她轻轻地碰了下伤口,有点刺痛。
她还挺为自己骄傲的,居然顶着这张脸参加完了下午的军训和晚自习!
好在都是表层伤口,不需要缝针也不需要深度清创,校医给她用生理盐水冲洗掉了伤口处的沙子和土,再用碘伏进行消毒,又涂了黄绿色的药膏……
红橙黄绿青蓝紫,她的脸跟个调色板似的,瞧上去是有些惨烈。
难怪何韵来见到她的时候像遇见鬼了一般,大叫一声,痛心地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又拉着她去她摔倒的地方,把那块地皮狠狠地跺了几脚。
回家的路上,袁晴遥还跟何韵来更新了“讨厌鬼”
于珊珊的事,何韵来一通狂轰乱炸的嘴炮输出,让袁晴遥过了耳瘾。
何韵来初闻于珊珊羞辱林柏楠之事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出口成章:“她说的什么狗屁话!
她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和马桶呆在一起?不然嘴怎么跟吃了屎一样臭!
她以后不用买房了,买间厕所就行,啊不,直接住公共厕所跟排泄物相依为命好了!
是她自己说的,什么样的东西就和什么样的东西呆在一起!”
袁晴遥傻呆呆地仰头望着何韵来,不由地鼓掌。
她顿觉自己怼于珊珊的话弱爆了!
她怎么就没有韵来这么会骂人呢?
于是乎,这几日,何韵来成了袁晴遥的“嘴替”
。
袁晴遥想着何韵来骂于珊珊的话,乐出了声,她换下迷彩服,拿上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扒在门口:“妈妈,我去洗澡啦!”
魏静叮咛:“小心点,伤口别碰水!”
*
洗身体的时候面部淋不到水,洗头发时小心一点也能避免伤口见水,可是洗脸就没那么容易了。
袁晴遥洗完头发和身体,关了淋浴头,用干发巾裹住头发,换上睡衣,索性来到盥洗池前对着镜子洗脸。
她挤了点洗面奶,避开伤处在完好的皮肤上打圈圈。
外面传来悉悉索索地交谈声,袁晴遥听不真切,她心想:难道是爸爸提前回来了?要是爸爸看见自己的脸挂了彩,分分钟上演一出“猛男落泪”
!
冲干净泡沫,她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干皮肤,又凑近镜子照了照此刻的模样。
擦伤好像越来越红,虽然知道这是皮肤组织恢复的正常生理现象,但她还是隐隐担心会不会留疤呢……
吁了口气,她打开浴室的门,边擦头发,边走向客厅,一枚四天未见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轮椅少年侧对着她,停在茶几旁。
他的背挺得笔直,正在和沙发上的魏静讲话,茶几上多出了一大包药,大大小小的盒子装满了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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