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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里龟奴经过门前,听得声音微弱,以为他跟薛妈妈都在那女人房里,走到厅上却遇上薛妈妈。
薛妈妈一听龟奴提起这茬儿,警觉不对,立刻赶到。
赵野向原婉然道:“后来妈妈托关系,替我除出贱籍,义父则收容我。
那宗室恼恨妈妈从中作梗,害他煮熟的鸭子飞了,便寻由头整治妈妈,妈妈挨了顿板子,将养一个月才下得了床。”
原婉然一边听说,一边暗自念佛,闻得薛妈妈因保护赵野受罪,更是感激不尽。
这么想着,突然触动一事,她脸红了。
“相公,薛妈妈对我们有大恩,按你的意思,我和她等同婆媳。
这么说来可不妙,我过门两年多就孝敬她几样绣件,太寒碜了。”
赵野贴在原婉然怀里,听她把自己受的恩情债担到她头上,满心热流涌动,便就那丰软的胸脯亲了一口。
“你放心,我回天香阁经常带些礼物,说是我们一块儿挑的。
妈妈并不求别的,无非盼我好好过日子。”
他顿了顿,苦笑道:“当时我不懂事,让她担心了。”
“是……杀人的事吗?”
“对,”
赵野道:“那事得接着下药以后说。
茶里下药重,我昏沉沉睡了几日,好容易醒来,头一件事便要找那女人算账,她却不在了。”
“她逃了?”
一个母亲陷害亲生儿子,定然没脸见人,溜之大吉。
“上吊。”
赵野答道,简短两字听不出什么感情。
原婉然将他抱紧,亲了亲他头顶。
“我不难过。”
赵野轻抚她背脊,“我气炸了,那女人怎么能就死了?她应该忏悔认错,交代陷害我的缘由。
妓女怀孕大多打胎了事,既然她肯生下我,为何又往死里作践?”
赵野停下片刻,又道:“我满肚子气,便找卖符箓的老道撒火,在他庙里扔屎、放耗子,捅破他神棍敛财。
他在京城存身不住,趁夜溜了。
他跑了,我便跟一帮小乞儿鬼混,十几个人往大字号偷货物、庙会剪绺扒窃、假装教车马撞倒碰瓷。”
听过赵野母子的恩怨,扒手骗钱等事已惊动不到原婉然。
她沉吟一会儿,问道:“相公,你……嗯,光顾哪些大字号,货都值多少钱?我们算上利息赔人家。
那些你剪绺碰瓷的富人大抵难找了,就捐钱给善堂抵消吧。”
“这倒不必赔,”
赵野笑道:“我一文钱没捞着。”
“咦?”
赵野居然有办不到的事?立刻原婉然松口气,这样好,犯事不成总比犯了事少些罪过。
赵野道:“全托大哥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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