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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有许多话想问秦鹤洲,但又觉得或许那些事,秦鹤洲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任何人清楚。
江玄给秦鹤洲身上要紧的穴位扎上针,用陈述的语气开口说道:“他生过孩子。”
赵鸣筝双腿已经包扎完毕,依旧动弹不得,坐在少谷主临时借他的轮椅上,眼睛死死盯着江玄在秦鹤洲身上施针的手,针落下的时候,赵鸣筝的心尖也跟着一颤。
“还活着吗?”
江玄问。
“谁?”
赵鸣筝突然意识到江玄在同自己讲话,目光吝啬地往江玄身上分了一点。
“当然是那个孩子。”
赵鸣筝终于明白江玄在询问月娘的情况,于是道:“活着,是个女孩,很健康。”
江玄给秦鹤洲扎完了针,秦鹤洲的胸口上密密麻麻,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江玄心烦意乱,他从秦鹤洲孱弱的身体上察觉到了用药的痕迹,如果……如果他从小能在自己身边长大,或许不会被人暗算下药毁了根骨,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又如果……那个人当初对自己是真心实意,没有背叛,也没有反目,那他们会在这巫医谷里有一个真正的家,江玄不能保证一定会无忧无虑,但可以确信,那个人也好,自己也好,在生死边缘的秦鹤洲也好,都会得到难以想象的幸福。
有月娘就足够了,赵鸣筝想,只要秦鹤洲还能醒来,他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
他看开了好多,或许是在某个瞬间,也或许是在离开羽春后的一段段经历当中,他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执念,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在承认对秦鹤洲的恨意的同时,也终于可以坦荡地承认自己对他的爱。
他现在只希望,可以和秦鹤洲,和月娘一起,不要多任何人,也不要少任何人,就这样三个人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
江玄与赵鸣筝共处在一间屋子里,却一个在想着过去,一个在想着将来。
韦秋和周桐会在江玄不在的时候过来帮忙照顾,也带着胥儿来过几次。
胥儿还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并不怕生,赵鸣筝抱她的时候,还会笑。
每每这个时候,赵鸣筝便会想快些回徽州,想看看月娘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
半个月后,赵鸣筝的双腿上狰狞的痕迹终于淡去,却仍不能正常行走,秦鹤洲也终于在某个下午,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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