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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解下披风,披在头顶,乌发垂在膝盖上,发尾沾着水珠。
路今慈眼眸一深:“在别人生辰宴上戏水,现在又问我要吃的,你倒是好兴致。”
鱼串在红柳上架火上烤,刷了一层油,金色外皮滋滋作响。
迷迭香外壳烤焦,徽月咽了口水:“当时迫不得已,是我自己跳下去。
还有,我没问你要吃的。”
她侧过脸去,唇边却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唇角处的烤鱼还在冒油,混杂着盐的咸香。
徽月抬眸撞入路今慈冷淡的眼睛,他不耐烦道:“烤焦了,你爱要不要。”
酥脆鱼皮在唇齿间咔嚓响,黄金色的油滞留在唇边,她喉腔满是迷迭的芬芳。
凑近看才发现烤鱼上没有一块黑的地方,或许是天色太暗路今慈看走眼了。
但现在徽月明白了,他其实是怕情绪波动太大癔症会发作,所以心劫中看见的喜欢,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来不及多想,徽月赶在卞白璋到来之前离开了院落。
她前往那小童口中的村庄,问路人具体位置路人不知,最后还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指了路。
老人上下打量她,好奇道:“姑娘,你去那干嘛?那村里边的人不是死光了吗?”
魔宫在不日城,路今慈入魔也是在不日入的,若十年前那个小男孩真是他,他现在大概率就在村庄那。
徽月惊讶:“老爷爷,你可知发生了什么?我阿姊十年前嫁去了那村就不回信,爹娘担心了就让我去村中看看她。”
老人杵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红颜薄命啊!
你姐姐多半现在不在人世。
姑娘你是不知,那村里闹鬼很严重。”
又是闹鬼,总不可能鬼泣血十年前也在那里设口子吧。
徽月:“山洞的事我听说了,可当年死的不是只有李猎户一户人家吗?”
老人摇摇头:“都死了,唯独那个男孩不知所踪。”
所以那整村的人都是路今慈杀的。
徽月颤声:“那村庄现在在何处。”
老人道:“城头十里护城河,那里有颗大槐树,姑娘应该有印象。”
当然有印象,那不就是未来魔宫的方向!
徽月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过去,推开好几处人家的门,尘灰四起,徽月捂着口鼻才没被呛到。
屋里没人,果真如老人说的那样,甚至连尸骨都没有,看起来荒废已久。
但这里曾的确有人死去,血渗进木头里,发黑发紫。
徽注意到每户的墙上都有黑色炭笔留下的符号,是安息符。
字迹明显是路今慈留下的。
人是路今慈杀的,安息符也是路今慈写下的。
难道他那时候就有癔症了?徽月想想,按时间来算那个时候的确可能。
那山洞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徽月继续往后山走,脚下枯叶碎裂,咯吱响,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剑出鞘,她瞥见洞口的影子,有人,路今慈果真在里面。
原来他就是在这入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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