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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子要驾临校场,校场早已是武备森严,看台上已经备好了天子宝座案几,围起遮风挡雪的帷幔。
辰时刚过,头戴冕冠衮服的天子牵着一名年约七八岁的小女郎在天子仪仗的簇拥中来到校场看台前。
镇武侯、随从以及校场的披甲人、战奴尽皆跪伏在地。
天子行至看台上,端然而坐,冕冠前的珠帘遮住了面容,但那身姿气势已是不怒自威。
小女郎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下手旁,昂首挺胸,那坐姿活脱脱的天子翻版。
父女俩眼神对视一眼,天子看着自家女儿威风有余、女子贤淑半点也无的坐姿也是有点无奈。
他的孩子是一窝窝地生,一窝窝地死,嫡出的现在还活着的,仅身旁这根独苗。
嫡长女一枝独秀,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比底下病病歪歪的那几个看起来顺眼舒心多了。
胆子大点有胆大的好,至少不会像她六弟那样,被他一声喝斥吓没了。
作为天子的嫡长女,霸气点也是正常的,岂能跟寻常女子可比。
天子抬手示意镇武侯开始。
旁边的随侍高喊声:“骑射演武开始。”
镇武侯及身后的披甲人抱拳领命,左手扶住马鞍左脚踩在马镫上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上面,马鞭用力地一抽马屁股,马便疾驰而出。
镇武侯坐在马背上,双脚牢牢地蹬住马镫稳住身形,抽出三支铜箭头的羽箭,对着旁边的箭靶射去。
三箭齐发,正中箭靶。
紧跟着,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箭,箭箭射中箭靶。
他身后的四名披甲人也是绕着箭靶飞驰不断发箭,待马速保持平稳后,他们更是或站或俯或仰卧,以不同姿势不同角度朝着简靶放箭,很快简靶便被射成刺猬,而他们的简囊也空了。
他们把弓箭挂在马鞍上,骑马飞奔至兵器架旁,镇武侯的脚扣在马镫上,从马背上探出大半截身子,俯身从兵器架上抓起自己一双铜锤坐在了马鞍上。
他身后的四名披甲人紧随而来,有俯冲而过时一把捞走兵器,有臀部离开马鞍探身取走兵器,也有一个在马背上一个翻身双手拽住马缰、双腿夹住长戟再在马背上一个灵巧翻身坐回去把兵器握在手里的,排在最后的第四个披甲人则是左手握住马鞍,左脚踩在马匹左侧的马镫上,整个身子都挂在马的左侧俯身取走马鞍,从另一侧看,就是他整个人突然不见,再出现时,手上又拿到了兵器。
四名披甲人拿到兵器,便对镇武侯展开了包围,从各个角度朝着镇武侯发起攻击。
镇武侯在马背上,以各种姿势闪躲反击。
这可是用铜铸造的利器,真刀真枪上阵,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种激烈的马站看得天子浑身绷紧,紧张不已,眼看镇武侯是难敌四人的,但却总能以意想不到的角度和姿势躲过,出奇不意地进行反击。
天子明明看到镇武侯从马背上消失了,坠马了,结果他突然从马的另一侧钻出来,一锤子砸飞一个披甲人手里的长戟。
不多时,镇武侯浑身大汗淋漓地带着披甲人回到了天子的看台前,翻身下马,曲膝跪地抱拳回命。
天子抬手,示意镇武侯起身,自己起身下了看台。
镇武侯早有准备,已经把备上金马鞍的骏马牵来,请天子上坐。
旁边,又来了一个比他那天神儿子高了一点点的小女郎仰起头看着他。
镇武侯最近与七八岁小孩子相处得比较多,对于他们的表情也是很熟悉的,这位嫡长公主的脸上就写着三个字:我的呢?
镇武侯心说:“三郎都能骑,公主比三郎还大些,想必也是能骑的。”
于是抱着天子的嫡长公主坐上了自己的马,给她牵着马缰,教她踩马镫。
人小腿短,踩不到马镫。
好在这马镫有活扣,能伸缩,他又给调整了下,再教她骑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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