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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公跪地,颤抖着把姜二郎刚才的话重复了遍。
天子敏锐地抓到两个字“死士”
,端着拼图盒子的手抖了好几抖。
他把拼图扔回到桌子上,立即派人出去查实。
不多时,太庶和太卫来了,向天子禀报京里新出的事:镇武侯夫人想抓京中那些无职无地无产的披甲人卖成奴隶,故意制造事端,先以嫡出女郎诱捕,又再用重金诱捕,引发众怒,遭到披甲人袭击。
她的那些金子还把城外的野人引了来,引发了血案。
武侯夫人逃回府上,太庶府和太卫府当场抓获近百人,目前正在全力追捕其余逃窜人员。
天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二人。
太卫叩头:“镇武侯夫人扰乱京师,引发械斗,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天子朝门外喊了声,一名身穿铜铸甲衣,胸前、肩膀上、腰带都铸有虎头的男子曲膝抱拳低头行礼:“陛下。”
天子说:“你去把镇武侯夫人和她的嫡三子一并带来。”
那披甲人抱拳领命,转身出去。
过了大概有两个时辰,镇武侯夫人浑身缠着渗血的布带、被放在板子上抬到了天子的宫里,旁边还有个裴三郎被披甲人扛进来,后面还跟着个鲁二郎。
披甲人把裴三郎放在地上,裴三郎就瘫在那,不停地抖。
天子起身看着躺在板子上头发斑白、满脸憔悴还要挣扎着起身行礼的镇武侯夫人,说:“免礼,好好躺着,别动。”
他又问裴三郎:“你怎么吓成这样?”
裴三郎说:“有……有死……有死士杀……杀我,太卫……太卫府的官员还……还……”
天子问:“还什么?”
裴三郎说:“他……他们把来刺杀我的人的尸体都……都拉走了,说……说我犯……犯了众怒……”
他吓得要哭却连哭都不敢哭的样子,说话都在哽咽,“娘……娘重伤,太卫府和太庶府的人要……要审我,不……不让我见娘,鲁……鲁二哥……扛……扛走了我,我……我才见到娘……”
天子问:“犯什么众怒?”
裴三郎说:“他……他们说娘抓奴隶卖引起的众怒,可……可娘说……袭击他的那些野人用的铜制武器,穿着甲衣……还……还有好几十个死士……”
天子问跪在身边的另外两人,“你们怎么说?”
太庶和太卫俯跪在地,不语。
皇后挺着个大肚子牵着自家嫡长女进来了。
天子赶紧过去扶住她,问:“你怎么来了,当心身子。”
扶着她在软榻上坐下,又在她的身后塞上软垫帮她撑住腰,又问俯身跪地的鲁二郎,“你有何话说?”
鲁二郎把闻讯从钱庄赶出来时见到的那些禀报给天子,更是重点提到:“镇武侯夫人被死士追杀时,他们前脚从巷子前跑过,后面就有太卫府的人从巷子里出来,却是看了他们一眼后,就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他又把镇武侯夫人马车遭袭的位置和救下镇武侯夫人的位置报给天子。
天子立即让人去取来京城的舆图,找到鲁二郎所说的两个位置,又再看向镇武侯夫人,一身侯门贵族夫人的标配,虽然是戎装,可品级地位一目了然。
鲁二郎又向天子禀报,死士凶悍,是他和义公府的姜二郎、云公府的杜四郎以及汇通钱庄的战奴们一起出力,才救下镇武侯夫人。
“当时太礼府正在走金子,主簿在场,也可为证。”
天子又让人去宣太礼府的主簿过来。
主簿被天子叫来问话,自然是看到什么答什么,包括是姜二郎派出的钱庄战奴,以及姜二郎走后,战奴们抬回钱庄的死士尸体又被太卫府的人强行抢走。
太卫府的人为此还跟钱庄起了冲突,打伤了总管事,刺伤了两个战奴。
天子问:“确定是死士?”
主簿说:“他们身手敏捷矫健,悍不畏死,至死方休。”
他又把当时那些死士怎么悍不畏死详细禀明天子。
太庶和太卫的冷汗往下淌。
他们的双腿因跪太久又痛又麻,都快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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