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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巡后,陆九霄微醺懒散地靠在座上。
一桌子,也没几个清醒的人了。
孟景恒还在那头埋怨家逼他成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已是醉得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陆九霄捏了捏眉心,正欲起身要走,便被茴香一把抱住胳膊。
“世子要走么?您都好些日子未曾来了,奴的新曲子,您也没听呢。”
如此娇娇怯怯的模样,让人很是难以拒绝。
见四下都是醉鬼,茴香大着胆子坐到他腿上,搂着男人的脖颈晃了晃,拉长音调道:“世子……”
她的指尖,从陆九霄的脖颈处往下滑,带起一阵酥痒,这哪里是要唱曲的架势?见男人未推开,她那根食指更是滑过侧颈,勾过衣领,最后落在腰间时却是停了一下。
茴香低头,好奇道:“世子今日怎没戴着平安扣?”
陆九霄怔了一瞬,眉梢轻提。
不知想起甚,忽然抬拍了拍茴香的臂,“下去。”
纵然不愿,茴香也知陆九霄的脾气性子,他不似他看着那样好说话,实则是个冷心肠。
她只好起身,放他离开。
---------阳春月的晚风沁人心脾,拈花惹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仿佛能将人的骨头给吹软了。
沈时葶虽是不必伺候旁人,可对石妈妈来说,伺候陆世子那需比伺候旁人更上心才是。
该要学的,弹琴唱曲,跳舞献媚,那是一桩都少不得的。
上回妙娘子教她歌舞时,便发觉她是真不擅于此。
也是,这歌舞自古便是权贵取乐之物,正经人家的姑娘,学的都是些刺绣、古琴、书画等风雅事,哪里会学这些呢?是以,妙娘子围着她转了两圈,里的蒲扇在她腰间、臋间、小腿各自敲了两下,道:“学舞之人,腰身要软,否则这舞姿定也无法做到翩跹曼妙。”
说罢,她抬头问:“劈叉下腰练过么?”
沈时葶摇头,自然是没有的。
她闲着没事练这些作甚?妙娘子摇头叹气,真正身娇体软的姑娘,大多是从八岁便开始练着身子,待到十五六岁,着实有些晚。
思此,她拉来一个舞姬,指着她朝沈时葶道:“你仔细瞧着,学着。”
就见那舞姬一只腿横在桌几上,上身伏下,两轻而易举地够住了自己的脚尖。
这姿势实在算不得雅观,沈时葶磨磨蹭蹭,在妙娘子逼迫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横了条腿下去。
妙娘子正想着摁着她的背使一把力时,却见她自己已将脚尖抓好,那腿像是没有筋骨似的,说伸直便伸直了。
还不待妙娘子惊叹这是如何的有天赋,就听小姑娘着急道:“好了么?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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