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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重阖上眼,浑身僵硬。
她怕他咬她。
可他并未。
男人闭着眼,从小姑娘脸颊一路向下,甛舐她白嫩嫩的脖颈,至多也仅是在锁骨两处硬邦邦的骨头上啃了两下。
襦裙已落地,他伸手去勾她的亵衣。
沈时葶下意识躲了一下,就见男人挑起眼尾,看她一眼,她便老实了。
最后一丝遮羞的也没了,她才破罐子破摔,攀上男人的臂膀。
她一向知道,顺着他来,能少疼一些。
支摘窗下,少女玲珑剔透的身子被仰放在窗槛上,一头乌发吹落至地,与窗下的几盆袖珍椰子嫩叶缠绕,粗糙的石台与木栏,都硌得她臋肉生疼生疼的……喘息之间,她高高仰起细白的脖颈,一抬眸便能望见黑夜高悬上的一轮明月,一半藏匿在乌云之中,只剩月牙那么点大小,也依旧将玺园照得亮堂堂的。
她眨了眨眼,有一瞬的恍惚。
从前她怎么也不敢想,自己竟能在星辰之下,行这种不体面之事……思此,她悄然一叹,大有种认命的意思。
但这种心思一生起,她便惊慌地瞪大眸子,可还不及她在心上暗暗谴责自个儿,一声破碎的莺啼便从她喉咙里溢出。
她急急忙忙抬手捂住唇。
陆九霄额间的汗顺着下颔低落,他捏了捏小姑娘的嫩肉,凛然道:“别喊。”
她点点头,被逼出了点泪,再没出声。
从窗台至床榻,一共两回。
医书掉落在支摘窗旁,风一吹,翻过两页,无人问津。
陆九霄一手压在她的肚皮上,酒意上头,沉沉阖上眼。
沈时葶动了两下,思量拖着这两条酸痛的腿从东厢走至西厢的概率,干脆背身蜷起身子,缓缓入眠。
夜里,陆九霄不适地收了收长臂,一具小身子嵌入他怀中,散发着温热气息,源源不断从他手心传来。
他似是坠入了一个漫长的冬季,有个人塞了个手炉给他——是万和十七年的十一月,寒风肆虐,天凝地闭。
贺家的一座屋顶之上,坐着一抹绯红和一抹玄色,是少年时的陆九霄和贺凛。
二人冻得唇都紫了,缩着身子,两手藏于宽袖之中,说话时都冒着白气。
陆九霄眉眼中满是不耐之色,口吻僵硬道:“哪有七星?今夜等不到,我宰了钦天监那帮老头。”
贺凛已然冻得吐不出话,难得附和地点点头。
正此时,身后传来瓦片松弛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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