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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衡眼底深不可测,扫了古山一眼。
古山接收到暗示,微微转过身。
他手架在里奥的肩上,附在他耳边低语。
连衡不再管这些人,拉住裴漾的手,往屋内走。
裴漾不放心地回头,见众人纷纷起身像是要走,宽心地收回视线。
刚回到屋内,走在前面的连衡,蓦然转身,瞬时将她打横抱起,眼神落在她的脚上。
裴漾吓了一跳,堪堪稳住心神,嗔怪:“做什么…”
连衡抱着她向前走,她小脚冻得都泛紫了,还有空管别人?
他一字一顿:“出来前,多穿点。”
裴漾被他的话搞得毫无头绪,点头附和:“啊。”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嘱咐佣人端泡脚桶来。
裴漾云里雾里地看向自己的脚,这才明白,原来她冻僵的脚真的有人注意到了。
她双手撑在沙发上,整个人一瞬间变得沉默。
头发被佣人勾起,温暖的风慢慢吹散湿发上的寒潮。
裴漾感受着突然降临的照顾,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瓷砖。
她不敢看向连衡,只敢在端来的泡脚桶前伸出脚,左脚撩拨着右脚在热水里动来动去。
大厅里除了电吹风就是佣人走来走去细嗦地声音。
裴漾静静听着,心里一片温热。
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从前在病房里,看到的一位老人。
那位老人很健谈,就是常常孤身一人,看着有些可怜。
裴漾喜欢和老人聊天,时不时地经常看望她,顺手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有时聊着聊着老人会突然安静下来,她还以为是哪句话得罪了老人。
如今细细想来,裴漾倒是有些明白了。
陡然降落的寂静有可能是陷入到了感动。
裴漾耳朵微动,努力分辨出连衡的声音,只听他对佣人说:该给松狮喂饭了,吃完再给它洗个澡。
她微微张口,浅吸了一口空气后,想起了被她遗忘的松狮。
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快,又太杂。
不止裴漾在变,周围的一切包括连衡这个人也在改变。
这要是放在五个月以前,连衡必定是拿着枪对准着她,如今对她还是稍稍有些照顾的。
连衡取过佣人手里的毛巾,蹲在她身旁,握住她的脚腕帮她擦脚。
擦的细致入微,亲手摸摸脚底,热热地,方才松开她的脚。
裴漾轻轻踩着拖鞋,盯着他的头顶,脚尖往前移了一步:“那只狗狗,取名了吗?”
连衡直起身,坐到她身旁:“还没取。”
他轻咳一声,察觉到身体的温度还是没有升起来,眉头紧皱:“你要取吗?我对此只想听它叫woof。”
“woof?”
裴漾不自觉跟读,音刚发出,她微微含笑:“什么啊……”
连衡笑而不语。
裴漾不是很懂他的诙谐点,仔细想了想:“苹果?”
她歪头看他,寻求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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