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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绝眼睛不抬地回答:“舒服的很,有劳宣平侯下问。”
庾约笑道:“那就好,我生恐亏待了小道长呢。”
李绝嗤了声,抱了抱双臂,换了个姿势:“黄鼠狼给鸡拜年,少来这套。”
监牢里的气味不太好,庾约本是很少来这儿的,幸亏他今日拿着的是檀香木的扇子。
轻轻地展开,借着那点木质香气:“我是黄鼠狼,倒无妨。
只是你把自己比做鸡,是不是太不堪了?”
他身后跟着的便是甘泉,听了这句,甘管事笑的肩头发抖,却又没敢出声。
李绝没想到他竟这样应对,哼道:“宣平侯,你是特意来跟我打嘴架的?”
庾约摇了摇头:“我没那闲工夫,只是想在放你出去之前,亲自看上一眼。”
李绝皱了皱眉:“放我?你会这么好心?”
庾约叹:“是啊,我便是这么慈悲心肠。”
李绝把口中嚼着的那根草啐了出来:“省省吧。
道爷乐意在这里,这儿又不用做功课,又不用给催着念经练功,你请我出去我还不去呢。”
庾约不以为然地笑道:“我也愿意让你在这里,横竖多一碗饭,也不差这一间牢房,就算你住一辈子,我也管的起。”
李绝的眉峰皱起来:“说的跟你养了个人似的,有本事你自己养去啊,三妻四妾,你宣平侯又不是养不起。”
庾约的身后,甘管事皱着眉,脸上的笑里多了几分冷峭。
庾凤尘却丝毫没有动怒,仍是笑吟吟地:“别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你才多大,就惦记着三妻四妾了?该有的自然会有,该是我的也终究是我的。”
李绝本是坐在地上,听了这句,突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庾约淡淡地:“你什么时候聋的?”
甘泉在后面低头一笑,心觉着这小子到底太嫩了。
二爷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斗嘴。
李绝却没有笑,而只冷冷地凝视着庾约:“你说的是谁?”
庾约把扇子轻轻地一挥:“你以为是谁那就是谁吧。”
李绝走前两步:“多大年纪了,别不要脸,庾叔叔。”
这“庾叔叔”
三个字,却是拟着星河的口吻,带着冷。
甘泉敛了笑,抬头望着李绝,上前了一步。
庾约抬手一挡,对李绝道:“是啊,我是不要脸,所以才耐不住小姑娘的苦苦哀求,答应了她来放人。
你是要脸的,所以你留在这里,叫外头的人为了你,泪盈盈地来求年纪大的男人。”
李绝的瞳仁在瞬间收缩,然后,他猛然一掌,竟是拍在了牢房的木柱上。
那比人手臂还要粗的柱子竟在瞬间变了形,头顶即刻有尘灰被震动,簌簌飘落。
庾约手中拎着的檀木扇子轻轻展开,遮住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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