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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凌一权那栋雪白的住宅,占地数千平方的凌家主宅则是清一色的黑,整个建筑群的线条大气而简练,甚至连装饰也并不多,以至于还没靠近,一股极具压迫感的肃杀之气变扑面而来。
凌一权的前女友浅昕颤颤栗栗地跟着一名黑衣保镖朝大堂走去,一路上,周围三三两两的巡逻保镖以及猎犬总是让她的背脊阵阵发毛。
无论是巡逻还是站岗,那些人从来都是军事化的行为模式,除了必要的暗语跟手势,几乎嗅不出一丝人味。
这栋住宅她只来过一次,还是死缠着凌一权让他带自己来的,而后,却打死都不愿意再来了。
因为,在这里待上的每一秒钟,都让她有种被血腥包裹的恐惧,尤其是只要她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立刻就会有近十道视线锁在她身上,吓得她控制不住地哆嗦。
可这一次,她却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她甚至还不知道凌叔是否愿意见自己。
好在对方似乎还记得她,也没有为难便让人将她带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她感觉到主宅的戒备,似乎比以前森严了很多,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过了一会,她便被带到了会客室,一进门,她就有种脚软的感觉。
因为凌一权的父亲,看起来情绪非常的差,视线朝她扫过来的时候,浅昕差点给吓跑了。
只见男人懒懒的窝在沙发上,微微仰着头,神情疲惫而阴戾。
从他略微苍白的皮肤上来看,他似乎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细长的凤眼下有着黑色的阴影,再配合着略微凌乱的发丝,竟然有种妖异的错觉。
而从来都是打扮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却穿得相当随意,似乎身上有着难以言喻的疼痛,导致极其挑剔的他不得不穿着柔软的浴袍来减少摩擦。
只是这样的天气未免有些发凉,所以还随意地披了件黑色的水貂皮草,交叠着的长腿懒懒的从衣摆下伸出,微微带点粉色的膝盖跟脚趾却又种毫不违和的、近乎惑人的感觉。
但最吸引浅昕注意的,却是男人脚下踩着的一名长发男子。
他看起来似乎被打得很惨,无数道血肉模糊的鞭痕在他赤裸的背后纵横交错着,而后,两条精致的铁链将他的双手牢牢地锁在身后。
他微微地低着头,虽然身上被铁链束缚着,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有些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只能勉强从露出的半张侧面看出这个人长得非常俊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浅昕有种错觉,那名被踩在地上的男子神情相当淡然,没怎么显出狼狈,倒是脸色阴冷的凌叔看起来似乎有些气得不轻,踩着对方的那只脚不时用力地踏下,似乎这样才解气一般。
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浅昕乖巧地弯腰问好,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在男人的对面坐下。
“找我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岁月痕迹的他看起来依旧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并不算很出色的长相,只是那天生高贵气质总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浅昕嘴唇一抿,极力克制但清秀的脸上却还是闪过一丝狼狈的伤痛,她将凌一权跟白千严的事情尽数道了出来——包括凌一权为了救对方而差点毁掉双手的事情。
她也没有刻意去挑拨或者煽情,尽量都客观去说,只是说到了凌一权跟她分手的时候,这个女孩再怎么克制,却也终究忍不住掉下泪来。
“凌叔……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毁下去……”
“他不喜欢我没关系,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能强求,可是他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对方会毁了他的前程……”
男人沉默地听着,自始自终都没有发表一句看法。
而在他的桌面,也摆放了很多关于凌一权近期动向的资料照片,其中,自然也包括跟他走得最近的白千严。
事实上,从来都关注自己儿子生活的男人最近才得到这些累积的消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男人是前几天才突然回到主宅的。
而之前近一年的时间里,即便家族耗费了巨额的人力物力,也没有人能查出男人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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