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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聂秋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便解释道:“我已是踏上黄泉路的人了,自然看得出你不是常人。”
“你是从死亡的深渊中走回人间来的。
重生,难道还不算是逆转天命吗?”
步尘缘问道:“天道的惩罚,是否已经在你身上显现?”
经她一说,聂秋瞬间便想起了手腕上那安静了许久的浅色印记,“已有一日未显了。”
步尘缘却是了然一笑,“步家的列祖列宗历经了百年才做出了这些铜铃,为的就是摆脱天道的束缚,逃出那些不公的惩罚。
你是不是听了铜铃声之后,那种情况才被压制住了?”
是,刚到村子的那天夜里,三壶月本来已经开始发作了,却被步尘渊的铜铃声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虽说那铜铃声中充满了戾气和杀意,让聂秋听着也感到太阳穴生疼,但是将三壶月所带来的灼烧感给压制住了,这确实是事实。
“有因有果,有得有报。”
步尘缘说着,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边缘处泛着红色的铜铃,她将串着铜铃的红线往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缠了几圈,将那铜铃系了上去,“既然是重活一回,那天道的惩罚应该远不止如此,你该谨记一句‘提防天道’,小心中了它的计谋。”
步尘缘刚将铜铃系好了,聂秋便在同时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腕处也是一沉。
他卷起袖口,那个和步尘缘手里一模一样的铜铃却是系在了他的右手手腕上,重叠缠绕的红线堪堪遮住了三壶月的印记。
这个铜铃是真真切切的,具有重量的,步家家主所该持有的铜铃。
“有了这个铜铃,即使不发出任何声响,都能完完全全地将其压制住。”
步尘缘没有说更多的客套话,而是抬起手,向聂秋做了个有几分侠客意气的抱拳姿势,“好生待它。”
聂秋也没有过多推辞,抱拳回应道:“多谢。”
据步尘缘所说,她也不清楚天道究竟会以何种方法来将聂秋这个“漏洞”
重新填补上,所以只能赠以铜铃,往后的便只能让他谨慎行事,处处提防。
步尘缘摇了摇头,“天道不灭,我心难消,换作步家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
连师兄一行人已经涉水走到对岸去了,那一侧的岸上风声呼啸,隐隐绰绰间好像能看见铺了青石板的路,和在风中摇曳的红色花朵,而他们正向着这边招手,声音被水声风声搅得细碎,模模糊糊地,似乎是在催促步尘缘。
正是潇洒不羁年纪的少年走上前来,眉目间尽是安然。
他和步尘缘与聂秋道了别,两个人的身形在夜色中皆是显得有些透明,却是一步一步,向着对岸走去,身着的红衣被溪水沾湿了衣角,步子仍未有一刻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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