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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瑢翀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不由得一愣,才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丝毫不避讳,很是大义凛然地说道:“没错。
谁会不喜欢看美人强势认真时候的样子呢?”
正说着,凌烟湖上的人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覃瑢翀他们该是遇到过许多回这种事了,根本不需要吩咐,沈初瓶就已经划着小船去告知那些还浑然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游客,霞雁城覃瑢翀在最好最大的酒楼摆宴请客。
在霞雁城,还没人敢不给覃瑢翀面子。
有一部分人是打着占便宜的念头,还有一部分人是打着吃穷覃瑢翀的念头,总之,不消片刻,他们都乖乖地依着沈初瓶的话,驾着船回到了岸上,头也没回过一次。
所以他们自然就没看见已经有浑身惨白的尸体,顺着归莲舫的船身向上攀爬,滑到了水中的又被当作了垫脚石,逐渐地叠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尸体所构成的梯子。
覃瑢翀缓缓道:“这些是水尸,由蛊虫所控制。”
浑身泛着红色的厉鬼,脚踏烈火,从铜铃中一跃而出。
它一手的锁链像是有意识似的将那些尸体一勾,向下一甩,只听扑通几声,那好不容易就要爬上来的水尸就又被扔到水里去了,另一只手所持的红缨枪狠狠一刺,只见血肉翻飞,几个水尸就被撕裂成了碎片。
说是血肉,似乎也不形象。
水尸身体里所盛的都是水,打碎了之后掉到湖里又和湖水融到了一处。
水尸与活死人看着类似,都是没有血肉的。
毕竟,活死人是炉鼎所炼,水尸是蛊虫所控制,两者都是邪术,自然有相通之处。
蛊虫……聂秋看向了覃瑢翀,却见他早有预料地摆了摆手,说道:“若是蛊虫,便不会叫步家来镇压了,可惜这些水尸却与寻常的不同,碎成泥了都没有一只蛊虫掉出来。
与其叫它们水尸,倒不如说,更像是被鬼魂所附身的水尸,没有弱点,永远无法被消灭。”
聂秋意念一动,红鬼便把手中的锁链缠在了红缨枪上,将红缨枪往归莲舫上一掷,他们二人只感觉到船身一晃,枪便牢牢地钉在了聂秋身边。
青面獠牙的厉鬼将双手一合拢,虚虚地捏了一个诀,水面上便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墙冲天而起,将归莲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中央。
覃瑢翀自然是看不见火焰的,只能看见水尸一个个地融化,不消片刻,就全部被解决了。
他叹了一声,“厉害。”
聂秋问道:“你不怕我遣鬼来杀你?”
“我知道,步家的厉鬼是不能向活人出手的,不然会受到惩罚。”
覃瑢翀无所谓地摇了摇扇子,“你看起来似乎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这条秘辛的……我当年可是拿自己去试过的,不过那已是陈年旧事,我就不和你提了。”
“厉鬼易躲,活人难防啊。”
他说着,语气中带着点戏谑的笑意,叫人摸不透是真是假。
守铃沈初瓶已是划船回来了,?纵身一跃便落在了归莲舫上。
他半蹲在栏杆上,站得稳稳的,半蜷起身子的样子好似一只轻盈的狸花猫。
沈初瓶放眼环视四周,?发现水尸已经基本被解决完了,剩下的那些正努力拼凑着融于水中的残肢断臂,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为下一次的攻击做足了准备。
跃下栏杆,他抱拳看向聂秋,恭声说道:“请聂公子镇邪守铃。”
覃瑢翀一摆衣袖,?宽大的袖摆轻轻在空中扫过,?随即便规规矩矩地贴在了他身侧。
“聂公子,?请。”
聂秋沉吟片刻,将手伸进袖口中,把手腕上系着红绳的铜铃解了下来。
“我不是步家人,并不通镇邪守铃之术,?不过可以一试。”
他看了红鬼一眼,它此时已是盘腿悬在了空中,?视线相交间,青面獠牙的鬼点了点头。
聂秋将边缘处泛着红的铜铃一晃,?印着花纹的那面本来是朝里的,?却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地向前转去,最后完全显了出来。
一只脚挂在腰间,?单脚站立,似笑非笑的恶鬼虚耗转了转眼珠,?无声无息地将手中的铁扇展开了。
铜铃声骤起。
原本只不过是一声,后来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好似有千百个铜铃在同时摇晃,?铜铃声交叠反复,像是有人终于将其聚成了一股,每一转,尖端就更锋利半分,更逼近湖面尖声利啸的水尸半分,像一把纤长的巨剑,悬在半空中,利刃向下,浓重的肃杀之气往下压去,直逼得人呼吸困难,却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叫人灵台处愈显清明。
红鬼紧闭双眼,足下的烈火越燃越烈,最后将它整个吞噬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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