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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思和陆轻染没有被吓到,但裴祈辰好像一下清醒了。
他先怔忪了一下,随后揉揉额头,“我这几日没有睡好,一直回想自己登基这几年,虽也算兢兢业业,但确实有些事太武断专行了。”
他垂下头,好像是在认错,“以前一些事不可挽回,但这次与北齐之间的战事,我不会再逼安北出兵了,如你们所说,和平最重要。”
裴九思有些意外,转头看了看陆轻染。
陆轻染也意外,皇上竟会服软。
不过再一想,倒也能理解,他若想继续坐这位子,只能如此。
“朕可封老九为摄政王,监督朕,辅佐朕,助朕和朝廷将大荣治理的国富民强。”
说到这儿,皇上满眼热切,“政通人和,百姓富饶,这也是二位愿意看到的吧?”
陆轻染呼出一口气,皇上这意思是说他打算做个明君?不发疯了?
“皇上早该如此,现在晚了。”
裴九思冷声道。
说完,他拉起陆轻染就要往外走。
“老九,给朕一个机会,不行吗?”
劝说
一向高傲的六皇子居然会求人,而且用一种十分卑微的姿态。
可陆轻染和裴九思却无法相信他,甚至只感觉这样的他更危险。
就像狡猾的豺狼,面对不利于自己的形势先低头,在对方放松警惕时就会立即扑过来。
因此,陆轻染和裴九思没有给裴祈辰回应,他们决绝离开,表明了态度。
从宫里出来,二人一起往白家走。
眼下万事具备,只欠七皇子这个东风了。
他无意皇位,而裴九思他们也不敢相信他。
“现在我才觉得,皇家果然要子嗣多一些才够用。”
裴九思颇有些无奈道。
“本来也不少。”
为争那皇位互相残杀,最后也就剩他和七皇子了。
回到白家,裴九思急着去看儿子,但白景川拦住了他二人。
“七殿下与前来韩家搜查的官差起了冲突,正拉扯间将快愈合的伤口又撕开了。”
说到这儿,白景川长叹一口气,“我好一顿劝说才将他劝回来,不然他都要进宫告御状了,这不等于把自己洗干净往狼嘴里钻么。”
听白景川这么说,陆轻染二人只得先跟他去看望七殿下。
“狼嘴已经张开了。”
裴九思道。
“什么意思?”
“皇上已经知道七殿下在我们手里,也知道我们的意图了。”
白景川听完又叹了口气,“皇上虽被我们困在了宫里,可他手脚没被困住,还能搅动风云。”
“是,所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一旦错过这个时机,那先前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明明你,你最合适,最能服众,偏你不愿意。”
白景川颇有些无奈道。
裴九思笑了一笑,“为了那皇位父子猜忌,兄弟残杀,我不想坐上去便是不想看到有朝一日,我和轻染的孩子也会经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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