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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事情谈不拢,鲁梅尼格先生今天就不去参加青训庆典了。”
卡尔吸了口气,又叹了出去。
“这是外事,不该找我。”
卡尔按电梯,选顶楼,询问道:“你怎么说,先生呢?”
安德烈眼疾手快,又加按了一层——倒数第二层,他办公室所在的地方,看来他是不想和卡尔一起上去了。
对于自己的行为,他也咧开嘴傻笑示弱:
“可怜可怜我吧,卡尔,我看起来是个风光的总监,那又如何呢,我没本事像你一样撑在他们中间,让我选一边站,明天我可能就要因为得罪另一方下岗了,我只能服从管理。”
安德烈说话像弹珠一样快:
“还有谁,先生,哦,安切洛蒂?——老天,我总忘了佩普已经走掉的事——没人支持他,这事没他说话的份,更衣室也不会听他的,毕竟本来就没人想加班踢慈善赛,这事一曝光就更…哎呀,我怎么到了,算了,你先上去吧,去了自然知道了。”
他两步蹦出电梯,还敬了个滑稽的礼:“加油,队长!”
卡尔不想思考他隐瞒什么了,电梯继续缓缓上升,他仿佛感觉到地板和四周冰冷的金属在发烫。
要是不能把这把火扑灭的话,几十分钟后地区热搜就该爆炸了,他们会在新闻上挂三天三夜,多年后这桩事依然会被当做经典内斗丑闻反复提起鞭打。
一起爆炸的还有拜仁的声誉,许许多多仁的体面,和青训营一堆等着参加庆祝仪式的小球员的泪腺——想想吧,一堆练体育的肺活量很好的女孩男孩一起哭嚎起来,那该是怎样的一副场景,没准能把哪个年事已高的领导当场带走。
赫内斯和鲁梅尼格的办公室在行政大楼的顶层,巨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使用,两间全落地窗的办公室,一人一边,中间是电梯——两部,他们俩从不错用“对方”
的。
斗争今日发生在鲁梅尼格的办公室,卡尔调整因奔跑带来的急促呼吸,转到门口后先闭上眼睛等待一会儿,给他们发现自己的时间。
窗户没关,房间内两人还在争执,鲁梅尼格难得拔得很高的声音直接在走廊中回荡:
“这两个赛季青训基地强行大动工,受到洪水影响,材料价格上涨,工人又闹罢|工,工程款超预期太多,我们接下来每年都要挪预算还款。
新赛季还有球员没补齐,才踢完奥迪杯,再过几天联赛就开始了,首战就是强敌勒沃库森,主力球员累得在这儿联名签字抗|议,你都假装看不到吗?为了好卖票替他们挣钱,我们要在周日加赛,还要去客场舟车劳顿。
如果一定要办慈善赛,那就换成在安联举行,而且收入要一半一半,毕竟不是只有他们受了贪|污犯的苦,也不是只有他们缺钱!”
球员联名签字抗|议,联名。
就从昨天到今早,一夜的功夫,一批球员,而且肯定有几个主力,内部签字抗|议慈善赛,还交到了两个主席手里,而他不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知道。
卡尔感觉自己像被锤子敲了一把,开赛前最后一天假日算是彻底被摧毁了,他算是知道安德烈支支吾吾不愿意说的事是什么了。
赫内斯的喊声比他还大,像一头老狮子正冲着入侵者愤怒咆哮:
“我们是拜仁慕尼黑,是南部之星,是巴伐利亚的霸主,不是敲碗的乞丐,不是数零钱的小商贩!
奥格斯堡是巴伐利亚的球队,我们不可能见他们降级不救,只要日子一天能过下去,我们就一天不会去打那该死的慈善赛的主意!
我们不能活成天大的笑话!”
“那你就走吧!
戴上你的领结,自己参加你的‘颁奖典礼’去,我感冒发烧,恕不奉陪!”
“你以为你不去,就能让我丢脸难堪吗?我告诉你,你丢的是拜仁的脸,是你自己的脸!
小肚鸡肠,有你这样的董事会主席,青训的孩子们真是倒了大霉!”
“是啊,我小肚鸡肠,毕竟我可不敢豪爽地举债盖房!
我也不敢无视球迷的抗|议!”
“球迷抗|议?如果不是你又想动50+1法案,球迷们怎么会抗|议?”
怎么越吵越歪了,卡尔不再犹豫,当机立断敲响了门。
清晰的咚咚咚像消音剂似的,屋内瞬间安静了,两秒后里面同时传来鲁梅尼格和赫内斯的声音,前者已低沉下去,后者还带着未散的余怒:“进来!”
这个神同步让空气再次安静了两秒,而后赫内斯哼了一大声:“我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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