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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澹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
“魏太傅?胥尧啊胥尧,可怜你到今天还以为是那糟老头子害了你爹?”
庾晚音提醒道:“不是很老。”
夏侯澹道:“胥尧啊胥尧,可怜你到今天还以为是那孙子害了你爹?”
庾晚音:“……”
庾晚音道:“那是谁?”
夏侯澹凑近她,恶声恶气地低语:“是谁未卜先知,保下你一条小命?是谁满脸悲悯,将你收作了看门狗?”
庾晚音倒退一步道:“你……你胡说!”
夏侯澹笑了笑,大袖一甩,转身就走。
“你大可自己去查。”
他走出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怎么样?”
庾晚音道:“牛×。”
因为无法确知寝宫内外有谁的眼线,为免引起猜疑,庾晚音这几晚并没有另找床睡,还是宿在龙床上。
枕头硬,被窝凉,空荡荡的宫殿里阴风阵阵。
龙床中央拿衣服摆了条三八线,两边各躺各的,偶尔出声,聊的也是:“文里写过哪个宫人摸进来下毒吗?”
“好像没有,但我不敢打包票。”
庾晚音以前看文的时候,还会时不时随着感情线发出姨母笑。
可如今自己穿了进来,才觉得那些穿越文太不写实,主角跟傻子似的,都不清楚还能活几页,居然有心思谈恋爱。
设身处地,她要是夏侯澹,她绝对提不起兴致来。
翌日清晨,她顶着黑眼圈爬起来,对镜一看,直呼不好,当即摸出妆奁——这妆奁也是安贤赔着笑脸塞来的。
等到夏侯澹更了衣,庾晚音已经化上了全妆。
夏侯澹经过她身旁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顿了一下,又回头仔细看了一眼,道:“你好像有哪儿不太一样。”
庾晚音道:“今天这个叫社畜妆。
温柔和善,任劳任怨。”
夏侯澹:“?”
庾晚音道:“等下要去找谢永儿抛橄榄枝,看着慈祥点总没错。”
她也看了看夏侯澹,皱起眉头,“你不是要去勾搭胥尧吗?你这脸不行的,过来。”
夏侯澹:“?”
暴君和妖妃慈眉善目地出了盘丝洞,兵分两路去做任务。
夏侯澹上朝去了,庾晚音便回了自己的偏殿。
她还在打听谢永儿住在哪里,谢永儿却自己送上了门。
谢永儿感受到了危机。
昨日她明明在冷宫门口截和了夏侯泊,抹杀了他和庾晚音情窦初开的戏码,转头却在宫宴上看见那俩人你来我往的眉眼官司。
那宠妃一边柔若无骨地依偎在暴君身侧,一边却又拿眼神吊着端王。
偏偏她艳若桃李,顾盼生姿,生动地诠释了何谓天生的女主。
难道说,夏侯泊命中注定要被庾晚音吸引,而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炮灰的宿命,必须像蝼蚁一样死去?
谢永儿不信命。
她总有种感觉,自己上下班路上不会白白看那么多权谋文和宫斗文,天生我材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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