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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可征召乡里组军迁右玉填城,平时耕种训练皆有,以耕战守边境。
我看他这个想法很好。”
“宣大一线重镇的人口皆不能动,陆知府要迁哪里人?”
“北直隶。”
李奉恕仔细想着:“陆知府这耕战守境的办法如果能成,到底是个希望。
只是征召军队迁徙人口均需要钱财,这又要难办。”
王修微笑拈起一份薄薄的折子:“这是陈驸马上疏,要为国分忧。”
看出陈驸马文笔不太好了,写份折子这个费劲。
陈家门第不显,上次李奉恕募集商粮,陈家家底着实惊人。
陈家祖籍北直隶,这是要襄助陆相晟了。
“陆相晟临去山西之前,陈驸马去攀了个乡亲。”
李奉恕笑一声:“陆相晟南直隶,陈驸马北直隶,一个南京一个北京怎麽攀上乡亲的?”
王修一压嘴角:“都是直隶,别计较了。”
陈冬储接到陆相晟给他的信,立刻去找他爹陈善年。
陈春耘和陈冬储长得都不像爹,陈善年结实粗壮,并不像个大商人,倒像个讨海为生的水手。
摄政王给他的孙子起名,把煤球一样的婴儿好一顿夸,夸得陈善年心花怒放。
孙子真进了摄政王的眼,摄政王知道有他这麽个小小人,已经是天生带福气的。
陈善年在和其他几个商人组成的临时商会中担任了会长。
这个商会是年初为了帮摄政王筹措赈灾粮和几个粮商组建的。
本也没打算能成个气候,结果越做越顺。
这一次襄助陆相晟,也是陈善年起的头,商会将会大力支持陆相晟的耕战计划。
其中有两家却不同意,坚决要撤股。
凑赈灾粮也就罢了,资军是个无底洞,现在也不确定摄政王是不是个值得填钱的。
陈善年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就在书房踱着方步打转。
陈驸马看着老态尽显的父亲心酸:“秦伯伯和梁伯伯怕是一定要撤?”
“这两个老货,越老越糊涂!
现在是撤资的时候吗?”
“爹,外面已经有说得难听的了,说咱们家是为了大哥,一头栽进去,不得不蚀本,越来越蚀本……”
陈善年撮牙花子:“一帮蠢东西。
只巴望着手上攥几两银子,看不见地上的金山银山。
就是手上真要攥,一个人提得起几斤?将焉取之,必先予之。
现在不给摄政王点甜头,之后想让他分咱们块肉?想得美!”
陈冬储看左右无人,低声道:“爹,我懂您的意思。
可我就是不踏实,那位……值得您这麽往里砸身家性命麽?大哥闯大东洋这麽九死一生的事您都同意了,我实在想不通……”
陈善年重重一叹:“士农工商,咱们家虽然是良籍,但到底干这个营生的。
平日里一个个骑在身上吸血的耀武扬威,想想为什麽?咱们是四等。
现在天家下大雪,等着谁去送碳。
你去还是不去?最上边的人,你抓住还是不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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