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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万年县叫我领回来安葬。
我也没那个钱,车钱还是小祝大人赏的。
就是朱大娘常提起的那个兄弟,也来到咱们这里的。”
尼姑们叽叽喳喳:“原来是他!
他是个好人呢……”
付小娘子道:“是啊,好人。”
虽然只是有点温,不过比起帮自己筹划的那个神秘人确实更让人安心。
另一个隐在暗处的人,总是让人害怕的,生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又要让自己做什么事。
不知道,牛氏夫妇怎么样了……
……
牛氏夫妇领回了养女,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不同于死了一个良民,又是血糊糊的现场。
花街河边的井里淹死一个妓-女,过于平淡,竟没有人想过去追究。
有尸体,有井,还是淹死的。
仵作也不愿意去仔细扒拉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的尸体,尸格一填,就是一个失足落水。
牛氏夫妇抢先递了状子,花了钱把养女赎了出来。
理由也是老无所依。
也肯认当年抱养孩子的事做错了,也肯受罚。
他们的状子递上去,反而引起长安县的怀疑了,然而牛晋当时正在茶楼准备打官司,此事有一整个茶楼的证人。
判他案子的是长安县,与万年县也不在一处,长安县也算是查过了,写了个看得过去的结语,草草将此案了结。
牛晋一家三口也绝不愿意去争那老妓的遗产,由长安县将此处无主的宅子收了发卖,被另一个老妓买了下来,依旧做着原来的营生。
牛晋一家也不再打听此事,辗转换了个地方,索性招赘一个女婿,立意与这段往事不再有任何的牵扯,从此与付小娘子如两条游鱼相忘于江湖。
他们与付小娘子一样,试图忘记这件事,将往事深深埋在了心底。
牛晋总是告诉自己:他信上说,不履约便要当心脱不了籍,如今我儿已然脱籍,我再不用担心被威胁了。
他却不知,策划整个事件的人并不想威胁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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