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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她左右手各拿了一个香囊,似乎在认真对比着什么。
两个香囊都绣着花,形状大致相同就是颜色不一样,不过凌乱的针脚和奇怪的图案彰显着绣花者的技艺不精。
纪云蘅认真对比了之后,选择了左手的那个,将右手的香囊放下。
“这是你绣的?”
许君赫突然开口,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纪云蘅被他吓了一跳,惊慌地回头,见他竟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一时还没回神,愣愣道:“是呀。”
其后她就想起自己上山的目的,转身将香囊往上举了举,“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绣香囊。”
许君赫顺手将香囊接下,细细看了一遍,忽而笑了一下。
他不说绣得好还是不好,只一个笑容纪云蘅是看不明白的,便疑惑地问他:“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这东西若拿去送人,还差得远。”
许君赫将香囊握在手中,“你只不过学了一点皮毛,就敢说自己学会了?”
纪云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心想也是。
刺绣这门技艺里的门道多了去,她只是用最简单的手法绣出了简单的图案就说自己学会了,确实有些自傲。
于是她道:“那良学可以再教我一些吗?”
“当然。”
许君赫随口答应下来,“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纪云蘅瞧着他的脸,见他面上虽没有明显的笑意,但眉眼呈现出相当放松的姿态,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前两日
他生气离去的事,仿佛在无形之中消弭,纪云蘅无法得到他是为何生气的确切答案。
她就这么悄悄摸摸地观察了他两眼,然后被逮到,许君赫道:“鬼头鬼脑地偷看干什么?”
纪云蘅小声反驳道:“我没有偷看。”
许君赫没有追究,转身让人上了些甜茶和糕点,随后找出先前他练习绣香囊的东西递给纪云蘅,“用这个绣,我在一旁指点你。”
纪云蘅应了一声,在软椅处坐下来,紧接着宫人进殿,将各处的灯点亮,金碧辉煌的大殿整个亮堂起来。
没多久姜汤就被送了上来,纪云蘅没有半点抗拒,自个捧着碗小口地喝着,将一碗姜汤喝了个干净。
她的身子彻底暖和起来,顺着喉咙往下整个腹部都暖烘烘的,额角还出了细汗。
纪云蘅开始绣花,摸出这手绷的锦布是十分好的料子,在上面绣自己的针法难免觉得可惜,心疼这流水般哗啦啦消失的银子。
许君赫的脸色倒是如常,自个拿了一卷书在她边上坐下来,围着矮桌,两人隔着半臂长的距离。
纪云蘅低着头绣得极为认真,有时遇上不太好落针的时候才会抬头向许君赫凑近,请教他如何解决。
许君赫会得不多,教纪云蘅是足够了的,时不时指点一两句,若她还是不理解,就会亲自上手示范。
纪云蘅不问的时候,许君赫也总是忍不住偏头去看她绣花,样子看起来像是个严厉的夫子盯视学生,实则他的目光并不严厉,不知不觉晕开一抹柔色。
两个时辰过去,许君赫手里的书也才翻了几页。
纪云蘅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她做起事来几乎一心一意地投入,怎么教就怎么做,没有半句反驳,让人舒心。
许君赫看见有几缕碎发散落下来,隐隐遮住了她的侧脸,将漂亮的水眸藏进碎发之后。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拨开那些碎发,只是等动作出手之后他猛地反应过来,手指僵在纪云蘅的耳朵边。
纪云蘅抬头,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良学,怎么了?是我哪里绣错了吗?”
许君赫的手僵在半空中,而后往下一落,落在她的耳尖上,在上面捏了一下,捏了个不存在的东西下来,“耳朵上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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