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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丝线穿过纱帘,金公公一手执着一头,弯下腰对着床上坐着的赵宜安:“奴婢得罪了。”
方才冷淡的伪装卸下,赵宜安有些害怕地望着金公公,又转头看纱帘外的元嬷嬷。
赵宜安看元嬷嬷的时候,赵陆一直在打量着她。
身边的人都被赶去了纱帘外,现在的赵宜安,就如一只被丢弃的孤零零的小狗,眼神慌乱,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因为刚才的举动,莲平替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一些,有几缕黏在了她的脸颊上,愈发使她显得可怜。
金公公将丝线缠上赵宜安的手腕,退到了一边。
赵宜安低着头,任由金公公摆弄好一切。
床边坐了一个面色不善的少年。
从他一现身,赵宜安就自心底里涌上来抵触,好似带着与生俱来的敌意和惧意。
李太医诊了许久,最后收了手,对赵陆道:“不知……呃,公主有何症状?”
金公公便道:“嬷嬷还不快些说呢。”
跪在外面的元嬷嬷直起身子:“公主记不清一些旧事,也喊头疼。”
李太医点点头,朝着赵陆的方向拱手:“回陛下,公主许是头部受到撞击,以致遗忘了旧事。
这要慢慢调养。
至于头疼,是伤口未愈,外敷内服便可。”
赵陆便问:“怎么个调养法?”
“多是将患者带往旧日熟悉之处,或是找旧物,以便患者回想。
但恢复的时间有长有短,都得看具体的状况。”
李太医说完了。
元嬷嬷在原地跪着,听完这席话,心里不禁升起了希望。
赵陆也听完了,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
他不说话,暖阁里的人也不敢出声。
等了许久,赵陆才缓缓道:“玉禧殿的人——”
纱帘外的元嬷嬷等人,屏息凝神,只等着赵陆下令,她们好进去伺候。
赵陆却说:“都换了。”
金公公应了一声,撩开纱帘到了外间,对着跪在地上的元嬷嬷等人,道:“嬷嬷,请吧。”
元嬷嬷脸色灰白:“公公这是说的什么?”
她转向身旁的莲平与宣荷,二人面上皆是错愕。
“公公别是会错了意。
这、这——”
元嬷嬷膝行至纱帘前,朝着里面不住磕头,“求陛下明示,奴婢实在不知做错什么。
况且公主现在这样,奴婢一刻也离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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